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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即使自投清流,又有誰能或者誰敢垂憐?燕雀與鴻鵠,本來應判然分明,怎麼能混淆涇渭?可是究竟是燕雀烏鵲,還是鸞鳥鳳凰,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原想,即使自己是燕雀烏鵲,也應該追躡鸞鳥鳳凰,緊步屈子後塵,於其沉淵日遽赴清流。現在看起來多麼可笑。今天,有三鑽子的相助,他才撐持到這裡;今後,三鑽子嚴防著,還能爬到這裡來嗎?是時候了,再不行動,就沒有機會了。
他掙扎著且行且思,不覺已到了水邊。放眼一望,藍天與碧水一色。天際,如黛的山巒,起伏連綿,在如紗的霧靄中,若隱若現;湖面,波光粼粼,漁舟點點,水鳥上下:這簡直是人間仙境,這是他多年來夢牽魂繞的的故鄉。可老天從來不願了卻痴人願,這無限美好的一切,即將與他永別了,永別了。他不禁鼻酸心楚,淚下千行……
此時,他的腦海里浮起了古希臘哲學家亞里斯多德的一句名言:「哲學家的結局往往是悲慘的。」是的,真理初萌的時候,只是從濃黑的夜裡奮力射出來的黎明的曙光。它雖然預示著黑暗將會結束,但是它暫時還不能驅散濃黑,它的微光連同為它呼號的人,都要暫時被濃黑吞噬。因此,那些為曙光催生、並助它驅走烏雲、掃卻黑暗、讓它噴薄出萬丈光焰的哲學家,當然是這濃黑嫉恨的不共戴天的仇敵,是它們要瘋狂吞噬的異類。這樣,發現真理、堅持真理、為宣傳真理而忘我呼號的哲學家的悲慘結局,也就不言而喻了。柏拉圖勸國王改革政治被賣為奴隸,布魯諾堅持地圓說被判火刑;商鞅變古制,富強秦國,自己卻遭車裂,賈誼獻芹策,鞏固了皇權,卻貶謫長沙。他洪鷁雖不是什麼哲人,可也說了許多維護真理的話。未遭火刑車裂,也未淪為奴隸,仍可拄杖水邊徐行,乃是不幸中的萬幸,又何必怨天尤人呢?他不是什麼哲人,也不是堅強的革命者,今天卻要追躡屈子,於沉淵日自沉,如若屈子有靈,定會橫眉冷對,世人也會笑掉大牙。既然如此,又何必捱到端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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