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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戕的主張。我走呀行呀,太陽下山接月亮,晝夜兼程,第二天晨光初露的時候,我穿過「路橋」,經過哨卡的詳細盤問之後,循著別人指點道路,車輪碾過柔軟的草地,總算來到了一中隊的茅屋前。
當年,自行車也是個罕物,騎自行車的人,幹部教師中都不多見。這麼有身份的人來此探望,無異於達官下天牢探望死囚,大家覺得蹺蹊新鮮,都圍攏與我攀談:
「唉,太可惜了!這個竹海,他學識那麼淵博,學習又那麼勤奮。就是在這般艱難竭蹶之中,還是不知疲倦地學習。每天除了勞動,就是讀書,他讀著睡,睡醒讀。他說他是只背負著重殼前進的蝸牛,他要不懈努力,爬上百尺竿頭。」
「篤情的人為了情,就是要他去拴住太陽摘月亮,他也會毫不猶豫。好端端的一對情人,卻一定要逼著他們勞燕分飛,他活在這冷冰冰的人世間,還有什麼意思。端陽還未到來,他已效屈原隨流水,走了。這是一種維護尊嚴的抗爭,這是一種脫離苦海的解脫,這是一種保護心上人果決的英勇的舉措,這是千古最純真的愛的升華!他有種,做得絕,幹得對!」
接著大家七嘴八舌說起了你的近況。以前你總愛唱歌說笑,不管遇到多麼大困難,你總是豪情滿懷地帶領大家去應對;有誰意志消沉,你千方百計去點燃他的希望之火。他們還說,那時,大家的意志消沉,只有你始終高擎著希望的火炬。可自從池新荷來農場探望後,你變成了另一個人。春水漣漪般的笑面,變作了鎮日滿布愁雲的苦瓜臉。此後再也聽不到你唱高昂激越的《黃河頌》;你緘口不語,不思茶飯,走路弓腰,連個子也矮了一個頭。沉沉的死氣取代了勃勃的生氣,似伍子胥過昭關,一夜改變了舊容顏。痛苦的思想磨盤,這樣磨了一個月以後,你呆滯的眼睛突然又發射出異樣的光,昂首星月,你又高昂地唱起了《黃河頌》。第二天,你去小河口搬運貨物歸來,望著天上的滾滾烏雲,你還反覆叮囑同伴,天變了,要注意增添衣服,小心著涼。你又和往常一樣,抱著一摞書,走進了「鵲橋居」。誰知道就在這晚風雨雷電肆虐的半夜,你,你,你竟然一頭扎進狂濤惡浪,遠他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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