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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手巧,扎得又快又好,奪得了扎茅氈的狀元。書記親手給她戴上大紅花,親手獎給她一碗紅燒肉,一瓶老燒酒。女村長回頭對切菜的大嫂笑了笑。這位大嫂聽了,眉開眼笑,得意地點著頭,覺得全身十二萬個毛孔都舒爽。女村長笑了笑又繼續說,只是我們的這位大嫂啊,背脊樑還是沒伸直,頭上頂著的還是老公的那片天。她把她的老公當菩薩,酒肉都拿回去供老公。大嫂,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女村長這麼一說,大嫂被她羞得臉上著了火,便氣呶呶地罵她嚼舌頭。女村長也不回話只是笑,隨即挑著水桶跑出了門。
為了緩和這種緊張的氣氛,我便為她解圍打趣說:
大嫂,老公是革命的同志,終生的伴侶,肩並肩的兄妹,心痛老公並沒有錯。只是我們同樣是半邊天,他那半邊不能遮掉我們這半邊,不能按下自己的頭讓他當馬騎。要是我啊,香甜的紅燒肉我要自己吃,只有那壺又苦又辣的酒啊,才給我那傻乎乎的豬老公胖子喝!
大嫂聽了我這誠實的笑話,這才解頤又樂了。說是真要她喝酒,那就比下油鍋還遭罪,不過今後比賽她當了英雄得了獎,她也要向妹子學,這紅燒肉啊,她那豬老公也別想聞香氣。就這樣說來又道去,我更深刻認識到,這碗普普通通的一碗肉,在這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在這特定的人群里,真正富有不可思議的神聖的含義!平日,我炸炸呼呼不信邪,就是皇帝老子我敢罵,王母娘娘的蟠桃我也敢摘來吃。可今天,面對古往今來遭孔聖人歧視、官府豪強踩在泥里的賤民,坐上了以往皇親貴胄獨霸的尊貴的的寶座,他們像遠古部族敬奉圖騰一般,珍視這碗肉,我縱有天大的膽子,當然也不敢較勁聞香味。何況如今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只要自己百倍努力,我也一定能戴花、吃肉,那可惱的仇胖子也一定能喝上那又苦又辣的燒酒。我這麼一想,便自覺地推開了肉碗,嚼起了鹹菜來。我覺得這鹹菜的味兒,比平日吃的魚肉雞鴨都香甜。一會兒,風捲殘雲,我就吞咽了三碗飯,原來空虛空谷的胃腸,頃刻填滿了。我興沖沖地走出工棚,順著山坡,甩開膀子,走向工地。那股虎勁啊,大有武二郎喝足了杏花村,精神百倍地邁上景陽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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