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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瑜見她說得很在理,覺得自己胡糾蠻纏沒有用,轉而要她懇求豐大哥:
「你幫不上忙,你可以懇求豐大哥嘛。他人緣好,主意多,沒有什麼事他辦不了,這件小事他一定能辦到。」
「你不要把豐大哥吹到天上去了。」冬梅故意瞪圓眼睛望著他,大聲笑著說,「你以為豐大哥是地主財東,黨政要員,社會名流。他說句話,就是皇帝老子開金口。別忘記,他也只是個擦皮鞋的,比我強不了多少。他油腔滑調,說個笑話,人家還賣他的帳,要辦個正經事,誰還瞧得起他?」
尤瑜聽姐姐這麼一說,心裡急了,驟然面色轉青,淚下如泉。他極度悲傷地捶著胸脯,絕望地說:
「別人辦事,想辦就能辦好,我要辦個事,卻總比登天還難,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哭什麼?這也不是完全辦不到的事。」冬梅又輕輕地摸著他的臉,給他揩掉眼淚,安慰他說。尤瑜聽說有希望,瞬間臉色陰轉晴,破涕為笑,急切地問:
「怎麼才能辦到?」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仔細想一想,你現在讀初二,再過一年,不就讀初三了麼?那時,你不就可以參加了麼?」冬梅又故意逗他說,「你說有些人辦事,只要辦就能辦好,那是因為人家讀書多,有學問,有地位,就是放個臭屁,別人也說香。我們辦不到,就是讀書少,沒地位,無學問。你如果努力讀書,有了學問,有了地位,那就什麼事都能辦得好。我看你如今還是做個有心人,克服困難,努力讀書吧。」
「冬梅姐,你真壞。說了半天,原來是在耍我。」尤瑜憤怒地捶打著姐姐,又十分氣惱的嘟噥著,「明年參加,明年參加,這不就把我和池新荷分開了。讀書,讀書,讀到我有學問、有地位的那一天,池新荷早就當奶奶了。」說著說著,竟嚎啕大哭起來。
「這麼大的小伙子還哭鼻子,你說丟人不丟人。池新荷要是見到你這副窩囊相,恐怕她會覺得你比剛從糞缸里撈出來的死老鼠還要臭。」冬梅見他哭個沒完,吵得沒了,就嚴詞斥責他,「求人不如求己。有支歌里這麼說,『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沒有神仙和皇帝,全靠自己救自己。』你長著個這麼個大腦殼,就想不出一個好辦法?倒像個小叫花子,求三哥,拜四嫂,討點殘湯剩飯過生活,真是沒出息!下不為例,這次我就為你出個主意。你明天自己跑到那裡去,你昂首挺胸站到那裡,讓他們瞧瞧;唱支你最拿手的歌,讓他們聽聽;『畢格黑得』如果還不收你,你就理直氣壯地和他辯。這樣,『山窮水盡』會有路,你眼前或許會展現出『柳暗花明』的美好新天地。」
經冬梅這麼一點撥,他眼前突然一亮,心胸豁然開朗,眼裡燃起了希望之火,看清了腳下的路。他第一次誠懇地向姐姐深深鞠了一躬,轉身走進房裡,房中即刻傳出了「望穿秋水」的優美歌曲來。
第一章晨興憶夢(上) 12尤瑜自薦合唱隊,畢格破格錄英才(二)
第二天,他早早吃過飯,沿河直下,向《強報社》走去。報社在沿河帶狀的長街的中部濱河的地方。街的右側的電桿上掛著塊牌子,「《強報社》由此進」,並附有箭頭,指示方向。尤瑜拐進一個小巷,走了約莫十多米,就到了。一幢三層五間的樓房的下一層,中間有兩扇鐵柵大門,門楣上書有「強報社」三個宋體大字,門右側豎掛著「強力印刷廠」的招牌。大樓一層機器轟鳴,大概是印刷廠的廠房。由此門進去,前面有一塊空闊的地坪,中間豎起了一副籃球架。地坪的周圍均勻地種著香樟,枝葉扶蘇,清幽遍地,讓人心曠神怡。橫過籃球場,前面梗著一幢平房,與前幢樓房等長,可進身略寬,那是禮堂。禮堂中間一大截是空闊的食堂,可容百來人進餐。禮堂的前面是舞台,正中懸掛著毛主席和朱總司令的畫像。禮堂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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