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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瑜,你有當達官的闊親戚,四季花豆腐店的生意也不錯,你家有的是錢。如果垂涎國色桃紅面,貪戀稀世脂粉香,就少去幾回寶聚園,不要像你尤豆腐爸爸那樣摳,稍稍放一點血,你心愛的人不就會心滿意足有錢花?何必像個偷雞賊,偷偷摸摸地在評補助費上玩花樣。把少得可憐的幾塊錢補助費,當作『紅巾』,讓『青鳥』銜去傳信息,送秋波呢?俗話說,千金難買一笑。你不想花一個子兒,妄圖贏得麗人的芳心,別做夢!」一個身長、臉長、頭髮也長,人稱馬臉的人,用手掠了一下自己的長髮,極盡揶揄之能事,怪模怪樣、怪腔怪調地說,「古人云,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游魚子,我們班五十五個人,每人耽擱一寸光陰,就是五十五寸金啊!如今每個人因為評補助費而丟失的光陰,不知值多少寸金了,真是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呀!如果你不想做害群之馬,繼續浪費大家的光陰,就讓我當幾分鐘的班長吧。我自掏腰包,讓凡是申請了補助費的人,都能按照他們自己申請的數額,得到自己想要的補助費。班長大人,你意下如何呢?」

「無聊!」尤瑜忍受不了個別人的侮辱,輕聲地回敬了兩個鄙薄的字。坐在一旁的洪老師提醒他,不要感情的用事,而忘了既定的目標,為了防止少出差錯,按會議的程序,首先讓大家發揚民主,暢所欲言,說錯了,不反駁。不過他此刻站起來了,炯炯的目光掃視全場,嚴肅地說:

「大家能知無不言,這是這次能評好補助費的關鍵。但是,漫天燒的野火煮不熟飯,更煉不成鋼。要把火集中到灶膛里,高爐中。戲謔趣談,連野火都不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是言歸正傳吧。」

開始,那些胡說白道的人,見老師站起來了,以為自己免不了要吃西餐。但老師說的只是開掘渠道,讓水流流向正確的方向,也就安心了。不過既然風向轉了,見到落葉,就離秋冬不遠了,那些逗笑製造混亂的,覺得還是找個洞穴,準備冬眠的好。這樣,一時會場上沉寂下來了。

尤瑜宣布轉入討論,教室里靜默了幾分鐘後,又熱鬧起來。一個圓圓胖胖的學生站起來,問那個穿著一身新的說:

「勞昆,我問你,你身上穿的這套衣服,花了多少錢?」

「大概十來塊吧!永胖子,你問這個幹嗎?」穿著一身新的隨口回答道。

「你的那雙黑皮鞋,又能值多少?」別看永遠外貌像圓球,可是他圓而不滑,處事說話,有稜有角。他認定的正確或錯誤的東西,就一口咬住不放,或則熱情謳歌,為新生事物鳴鑼開道;或則窮追猛打,不讓邪惡勢力有喘息的機會。因此,人們稱他作「永咬筋」。

「十二三塊吧。『永咬筋』,就是公安局的警察查戶口,也只問性別年齡職業等等,怎麼你竟沒完沒了問這個那個值多少錢?你是不是也像小偷盯著闊人的錢包那樣,不懷好意?我可告訴你,你問新衣皮鞋,我還可以說明白,如果還要問我的那雙珍藏了多年的古董襪子,那就不必窮追猛打問下去,因為年代太久遠,我記不清楚了,那就無可奉告。你再咬住死老鼠不放,也沒用!」那個叫勞昆的,攤開雙手,做出馬戲丑角的滑稽的表情,刻意譏諷「永咬筋」,以顯示自己的高明,逗班上的同學發笑。

「什麼珍藏的古董襪子,分明是臭不堪聞的破襪子,也想拿到世界博覽會去展覽,幻想獲得金獎!永遠,你問他這個幹什麼?」有人附和著逗笑,捎帶問永遠。同學們都嗤嗤的笑開了。

「放幹了塘里的水,大魚小魚,螺螄蚌殼,就自然裸露在塘里了。大家只要看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大魚、小魚,還是螺螄、蚌殼羅。」永遠故作高深莫測,藏頭露尾地說。聽說斥他為螺螄蚌殼,勞昆十分尷尬,也十分惱怒,他捶著桌子質問道:

「『永咬筋』,你,你說我是螺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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