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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我是學生,不胡作非為。你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踐踏黨紀國法,將兩個學生赤身,捆綁在工棚前,眾目睽睽之下,羞辱他們,折磨他們。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即使在舊社會,gd、土匪都不敢做,在新社會,你竟這般無法無天!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心中還有沒有國法?你們單位還有沒有?你來,你來呀!老子就不信解放了的中國人民,鬥不過gd。」尤瑜憤怒地斥罵著,後退一步,蹬下身子,握緊拳頭,準備與缺耳朵單打獨鬥。
「我就是工人階級,我就代表。老子就是王法,難道你還不知道?你膽敢頂撞爺爺,爺爺就要了你的小命!」缺耳朵再一次揮舞拳頭,威脅尤瑜,「不過現在還不能打死你,打死了你,沒有人回去報喪。現在,我只讓你嘗嘗老子拳頭的滋味,看你還嘴硬還是爺爺的拳頭硬?」缺耳朵一拳猛打過去,尤瑜機警地偏了一下頭,重拳只擦著他的左臉皮,臉上即刻顯現出朱紅的傷痕,嘴角流著血。
許多人見缺耳朵如此兇惡,騷動起來了,大聲嚷道:
「解放軍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許打人罵人,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學生?」
尤瑜極力壓制著自己的狂怒,抹掉嘴角流出的鮮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介紹信,高高地舉起,在空中抖動,大聲說:
「這是我們學校的,我們學校的領導開具的介紹信,我全權代表我們學校的黨組織,代表學校領導。你們看!你們看!」
此刻,有許多人附和尤瑜,缺耳朵見大勢不妙,更加惱怒。他搶過介紹信,把它撕得粉碎,拋向空中。碎紙片像雪片紛紛落下。缺耳朵更加蠻橫地狂叫:
「什麼介紹信?只不過是張廢紙。摸什麼摸?牙齒暫時還給你留著。還要耍什麼花招,老子就打掉你的下巴,看你還能放出什麼屁!滾回去,把你們鳥領導叫來,告訴他,老子的拳頭從來不吃素!」
缺耳朵愈野蠻凶暴,尤瑜愈堅信他是故意捏造事實,陷害好人,製造混亂。他不慌不忙地又掏出幾張介紹信,給了兩張給身邊的群眾,又將一張高舉著,在空中抖動。面向工人,激動地說:
「工人同志們,解放才三年多,我們的隊伍還沒有好好清理,魚龍混雜,個別舊社會的烏龜王八,夾雜在人群中,興風作浪,同志們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受騙上當。請同志們相信黨,相信政府,相信我們,這裡還有我們的介紹信。」他又轉過身來,目光炯炯地盯著缺耳朵,義正詞嚴地厲聲問,「缺耳朵,黑炭鬼,你叫什麼名字,究竟是什麼人?」
「缺耳朵本來還想去再搶介紹信,但覺得工人手中已經拿到了它就作罷。他惱羞成怒,暴跳如雷,指著尤瑜的鼻子罵:
「你,你這個鳥也能代表領導?爺爺的大名也配你問?爺爺是洞庭湖的鐵麻雀,告訴你爺爺的大名,會嚇得你屁滾尿流!爺爺什麼風浪沒見過,就憑你這個小王八羔子,也敢在太歲頭上撒尿?」
在缺耳朵做牛吼的時候,工人們傳閱著介紹信,大家竊竊耳語,都說:
「朱紅大印,這是真的,他們是代表黨,代表領導。如今解放了,我們要講理,不能胡來,不能動不動就打人。」
「這個後生子心裡倒有幾個眼。蔡九癲子打銅鑼,只準備了兩個鑼棰,林十娘弄走一個,他只有一個了。可他準備了這麼多介紹信!你撕掉一張、幾張,他還有好多呢。」
尤瑜見風向轉了,更加怒不可遏,嚴厲地斥罵他:
「缺耳朵,你的臭名我知不知道無所謂!只是人際交往,禮尚往來,門當戶對,總統對總統,部長對部長。你是哪一級領導?是還是gd?你心裡應該十分清楚。你有什麼資格要挾我們的領導?我尤瑜雖然是學生,不過,我也是未來的堂堂正正的未來的人民教師、革命幹部。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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