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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姚令聞嗎?我等候你多時了。這個這個,還不快點進來!」嘰啞一聲,姚令聞地推開門,如鐵塔一樣的書記,已站在門旁,欠身攤開手示意姚令聞進去,然後笑吟吟地說,

「令聞啊,我們相知多年,共事時間不短,該算老夥計了,是嘛!他,這一年來你也不挪只腳來看看我,是不是早把我忘了?」

姚令聞仰望著他那惺惺作態、皮笑肉不笑的臉,心中暗暗地思量,「要是此前來,你早忘記了我搖尾獻媚的千萬樁往事,只揪住我給你介紹的對象吹了的唯一的這件新事,把你對冤家的所有的仇恨,都發泄到我身上。那不是自己跳火炕,送肉上砧板?俗話說,豆腐服米湯,壯漢怕婆娘你拿著那冤家不好出氣,就把一肚子怒火衝著我燒。他尤瑜官職雖然比你高達低,就以往他是中央的部長提拔的,並因此與省里當權的拉上了關係。你對尤瑜的任職,就只下個文,畫個卯,處處為他開綠燈。他辦的越理違規的事,你也睜隻眼,閉隻眼。而對我百般挑剔。不過也好,這一年來,要不是尤瑜擔任縣委書記,你隔著這道坎,隔著這堵牆,你跨不過去,手不能伸過來,我這副縣長職務,早就被你撤掉了。世事竟這麼與人鬧彆扭,過去我將你捧到神龕上當祖宗供奉,而今天你卻將我作牛羊要宰掉,而被我日咒夜罵、視為仇敵的,他卻救了我。這真是老天瞎了眼又聾了耳,倒讓喬太守糊裡糊塗亂點鴛鴦譜。如今雖然尤瑜與池新荷反目成仇了,可他還鍾念舊情,一個死心眼護著她,與虎謀皮,又怎麼能辦成這件事。」姚令聞知道這事辦不成,又深知高達這魔鬼不好惹,他只能將他當作神來敬。於是他儘量縮短馬臉,讓厚麵皮皺起,泛出一絲絲笑的微波,嘿嘿嘿嘿,十分尷尬地說:

「高書記,把您忘了,我哪裡敢?就是有這種心,也沒有這個膽!這些日子,我老掂量著,兒子孝敬父母不能說空話,我要孝敬您,也得挖空心思,想找件合適的禮物送過您。可是,可是,我能找到的您不缺;您缺的,我又沒找到,沒米下鍋,真的愁壞了我這醜媳婦。今天書記喚我來,有什麼吩咐,就是要背著重車爬高坡,我也會使盡牛馬力。」

「緊張什麼,令聞啊!我的部下全是不中用的臭皮匠,窩囊廢,只有你才是諸葛亮。今天找你來,就是要你辦樁事。請坐,請坐!」

以往,書記見人,向來如神龕上的泥塑木雕,板著面孔,正襟端坐著,從不舉手投足,可是,今天他卻離開座位,滿面春風,拍著姚令聞的肩膀讓他坐,然後又親自為他倒水,他那慣常睜得似牯牛的大眼睛,今天竟眯縫成了兩彎蛾眉月。然後踱著方步走回去,與姚令聞面對面地坐到自己的寶座上。姚令聞雖然受寵但心不驚,他成竹在胸,知道書記心裡急得如貓爪子在抓一樣,要他雷急火燒辦的是什麼事。此刻,他已不是書記的階下囚,而是書記有求於他的座上賓。他暫時不怕「入瓮」被烤燒,他可以從從容容地與他玩玩老鼠戲貓的遊戲。於是,他緩緩地打開公文包,慢慢地拿出一張照片,舉著向後頻頻地仰著頭,眯縫著眼悠悠地欣賞著,如唱牧歌似的幽幽地說道:

「高書記啊,您,您要不要瞧瞧這個?嘖嘖,要是瞧瞧這個,您就會點頭哈腰矮半截,垂涎三尺晚上有做不完的夢!我的好書記啊,她,她,她要能投入您的懷抱,那才真正叫作駿馬裝金鞍,美人配英雄!」

第六章夜茶品夢 18 張冠李戴,急中生智送「畫餅」;異想天開,淫飢擬婚兒童節4

姚令聞的幾句老妓打情賣俏的話,像片片輕柔的羽毛,輕輕地搔刷著高達的那顆久已乾涸的心。書記立刻感到身上有群螞蟻爬過的怪癢,有股似蜂蜜流水般地淌過的奇甜。此刻,書記的寶座雖牢他坐不穩,高塔縱堅也要傾倒。高達縱身站起來搶照片,姚令聞猛地縮回手,隔著張辦公桌,照片未搶到,書記腳下一滑,咵噠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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