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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夜茶品夢 29「豬圈」里誦《守真歌》,大徹大悟;秋爽閣聆《黃河怨》,悲淚滂沱3

可是有些人卻固執地翻手為雲,以一己的是非作模具,去澆注天下之是非。君無戲言,效桐葉封弟,毫不經意的一句話,別人必須捧為聖旨,誰都要無條件執行。說什麼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他們將真理當作的不懂事的小姑娘,任意打扮,要人盲目欣賞,五體投地地膜拜。到頭來,使人的頭腦昏昏,眼光眊眊,如墮五里霧中,莫衷一是,最終弄成一川好摸魚的渾水。我的視野不廣闊,實踐也不多,自分不可能發現真理,也不可能用實踐去證明某一理論的真理性。我只知道真理不能篡改,不能褻瀆,人們不能趟渾水。真理不是小姑娘,可以任意打扮。因此,凡是我腳能踩著、手能摸到,為古往今來證明了的顛撲不破的真理,我就堅決執行。毛主席說過急風暴雨的階級鬥爭已經基本結束,我就不大轟大擂搞人為地階級鬥爭。鄧小平同志說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因此凡能發展生產、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事,我就堅決干。鄧小平同志還說,科學是第一生產力。歷史的進步證明了它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可是,科學這東西,對我來說,是丈二和尚的頭頂,我摸不著。改革開放這幾年,我引進了一些項目,意圖發展生產,可是我不懂科學,引進的項目不切合實際,不只沒有達到預期的經濟效益,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造成大量的虧損。實踐使我深切的懂得,光憑熱情,不用科學,那就是只跛腳鴨,成不了氣候,只會危害人民的事業。於是,我就引咎主動辭職,以待千里馬。

退下來後,領導安排我居第二線。可新上任的領導,說要照顧老領導的健康,除了領工資,什麼事不要、也不許我做,其實,我還不到五十,並不老。我想,原因大概不是因為我老,而是怕我分享了他們的權力大餐,他們的如太倉的枵腹吃不飽。他們更怕我將來復辟,又搶走他們的餐桌上權力的魚肉,於是,就將我尊捧為老領導、「太上皇」。可他們上台後,照樣是穿舊鞋的走老路的跛腳鴨,也照樣在我這隻烏龜曾走過的坎坷曲折的路上胡亂爬。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一代「新人」遠遠勝舊人,他們賠夫人、折兵的豐功偉績,比我的多得多。虧損節節攀升,幾年下來,簡直躍上了令人瞠目咋舌的岌岌可危的新台階。不過,他們比我聰明,沒有一絲一毫的內疚,反而沾沾自喜地說,改革開放是門新課程,要想學會精通,就得交學費,要學會游泳總得喝幾口水。這樣,學費交了又交,水喝了又喝,看來,他們讀完了大學,還要攻讀碩士、博士學位,要交的學費還多得很。他們口頭上這麼說,可心底里暗思忖,他吃喝的不是什麼水,而是津津有味的冰淇淋,他們心中對天發誓,這樣的好東西,他一定要永遠吃下去。我想不透,也看不慣,行事有礙他們的眼,說話又污他們的耳,因而磕磕碰碰的事就難免。

為了避開這一切,於是我決心什麼也不管,走出縣門,遍訪名山學仙道。這一招倒讓他們挺高興,他們誇獎我,勤於調查,虛心取經,是頭有進取精神、永遠閒不住的老黃牛,是幹部中的傑出的楷模,通知報銷我的差旅費。將我當作馬列主義的真神供著,讓我啼笑皆非。其實,我覺得自己不過是個活得窩窩囊囊、走投無路才出家的蹩腳僧。天上沒有神,名山沒有仙,我這麼做,無非是為了逃避現實騙自己。古人說,「盜亦有道」。我在虛妄的求仙過程中,也悟出了某些「道」。李太白構想的讓虎鼓瑟鸞回車、著雲衣驅風馬的仙人聚居的金銀台誠虛妄,陶淵明切盼的天高皇帝遠、與塵世乖隔的世外桃園也未必有。可他們空絕古今的求仙學道的豪情,辭官歸隱的睿智,猶如現代的隱形飛機,避開了集束炮彈的襲擊,比起窮途痛哭阮籍,仰天長嘯的岳飛,倒省卻了多少事?說白了,求仙歸隱,不只是他們,也是我用以避開嗡嗡爭血的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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