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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熟悉她的缺席, 甚至忘記她。

&ldo;想什麼呢?&rdo;男人在後面看了她許久。

徐璐不答反問，&ldo;還要回去?&rdo;天黑路窄, 她不想讓他回去。&ldo;要不你們去隔壁國青家將就一晚?&rdo;

男人不出聲，他不想走, 自從離開季家, 他已經快二十年沒過過這麼熱鬧的春節了。

久違的煙火氣。

&ldo;天黑路不好走，要不就別走了吧?&rdo;每逢佳節倍思親, 所有土生土長的人都睡了，她一個&ldo;外鄉人&rdo;顯得格格不入，怪冷清的。他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在這兒, 彼此有個伴兒。

男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只是趁沒人一把拉住她手，&ldo;我帶你去個地方。&rdo;

車子出了李家村，開到糖廠, 又到鄉里，開著開著就到縣裡了。&ldo;你要帶我去哪兒?大年夜的，路上怪冷清。&rdo;

&ldo;到了就知道。&rdo;男人目不斜視。

徐璐一整天忙著做年夜飯，招待葉家人，實在是累極了，靠座椅上沒多大會兒就睡著。

一路星光，寒風冷冽。

等她醒過來時，車子正&ldo;嗖嗖&rdo;的飛速跑著，車內安靜得很，她剛打開一個窗縫，男人就按住，&ldo;剛睡醒別吹感冒。&rdo;

徐璐揉揉眼睛，她只是想看看這是哪兒。&ldo;怎麼還在路上?&rdo;

&ldo;還沒到，你再睡會兒。&rdo;

徐璐問他這是哪兒，他也不說，只是從車速估計，應該在高速上，兩邊隔離帶上稀稀疏疏掛著幾個紅燈籠，提醒她，今天是大年夜。

一看時間，23點58分，&ldo;要跨年了。&rdo;

還有兩分鐘，就從1994年撥到1995年了，農曆年。

從小到大，她跨過無數個年，農曆年是跟家人窩一起，她躺沙發上，跟著電視裡的倒計時開始數，還沒數完，外頭就響起此起彼伏的煙花聲。

爺爺捶著老腰，&ldo;現在這些人，真是閒得慌，有這造的錢，不如拿去捐希望工程，農村里頂多放幾串炮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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