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5页)
了罢。
沿途可以看到横七竖八躺着宫人的尸身,但并不是很多,似乎只有当宫人想要逃窜出宫,才会遭到杀戮,当然,这其中的意义并非是防止宫人逃出宫后,将隆王夺宫的讯息传递出去,事实上,这也根本是藏不住的,那样巨大的攻击声,早将帝都百姓从平静的夜里惊醒。
所以,更多的,该是一种立威,也是一种预备改朝换代的征兆。
隆王将她带进乾曌宫,里面早候着一位大夫打扮的男子,面生得很,该不是宫里的太医。
瞧见她进来,大夫朝隆王躬身行礼,便已朝她走近:
“还请娘娘容在下诊一下脉。”
“隆王,你想做什么?”蒹葭意识到些什么,身子稍稍后退,却发现,殿门已然被紧紧关阖。
“钦圣夫人不必担心,只是普通的诊下脉,本王不会伤及你的性命,但如果夫人不配合,那么本王不担保,会做出让夫人受伤的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清楚么?
无非是确认她是否怀有帝嗣吧?
隆王果真是意在篡位,篡位之人,自然是要有最好的借口和理由,包括,西陵夙的帝嗣又怎能放过呢?
她避不开,退不得。
纵然,没有身孕,可当那名大夫的手隔着袖口碰到她手腕时,她还是不可遏制的瑟瑟发抖起来。
源于,她知道,大夫能把出的脉相,除了喜脉之外,再无其他。
而这,是让她担心的根本。
果然,大夫在仔细诊脉后,朝隆王躬身禀道:
“回殿下,钦圣夫人确实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只是夫人身子孱弱,故而还不见形。”
隆王的眼晴微微眯起,唇边似笑非笑,只说了一句:
“外面太过不安全,夫人还是在这殿内歇息,本王会派士兵保护夫人的周全。”
说罢,隆王率先走出殿外,那名大夫紧跟着走了出去时,蒹葭却拦了一下:
“隆王,麻烦您让这位大夫先去瞧一下千湄。她的箭伤若耽搁了,恐怕——”
事已至此,她能做的,仅是让伤害减到更低,或许,还有拖延隆王命令大夫下手的时间。
只是,再拖延又能如何?眼下的宫里,她只有靠自个,而终究抵不过强权的逼迫。
“本王知道。”隆王应出这一声,便径直走了出去。
殿外,漆黑一片,本来彻夜不熄的宫灯都因着这场变故,或掉落在地,或烛火灭去。所以,除了那被乌云遮盖得若隐若现的月亮之外,她的视线,再到达不了更多的地方。
更漏声响起,不觉已是二更。
在这二更的更漏响起时,殿门复被推开,方才那名大夫亲自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殿来。
“夫人,这是在下为夫人熬的汤药,还请夫人趁热用了吧。”
大夫的声音很是恭谨,端至蒹葭跟前时,又道:
“那名宫女的箭伤,在下已做了包扎,只是失血过多,不会有事,请夫人宽心。”
她自然该宽心,囚为这碗药是什么药,她很清楚。
只要喝下去,她就不必担负着西陵夙唯一帝嗣的生母这个名号继续活着。
以前,如果说,等到帝嗣诞下,太后未必会容得下她,那么现在,在这宫倾之时,这名帝嗣,明显会让她更成为众目睽睽的焦点。
堕去这名所谓的帝嗣,留下她的命,这莫过于对她是种恩泽。
可,她能喝么?
她若喝了,太后就将失去依傍!
很可笑的想法,在这样的时刻,她竟还是顾念着太后,哪怕,太后对她做的,都有着目的,都是利用,但,她无法做到释然地去忘记过去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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