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萧焕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冠带整齐,看来是刚下朝就匆匆赶了回来,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丝淡淡的笑,“我突然想到,如果不给皇后喝避孕的药物,那么等皇后真的怀孕了,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孩子?”
冼血已经被他杀了,他怎么还能这么无耻地说出这样的话?我一脚踢向托盘:“浑蛋!”
他在我的脚碰到托盘前把药碗抢在手里,笑着:“这可不行,再煮一碗的话,药汁就不如这一碗好了。”
我跳下床,夺路就逃,他一把拦住我:“皇后真的不喝?”
“不喝!”我拼命扯着他的衣服,想要挣脱出去。
“那就只有这样了。”他轻叹了一声,自己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托住我的头,吻住我的嘴。
我摇着头,苦涩的药汁还是顺着他的嘴流到了我嘴里,混着我咬破他的嘴唇流出的血的味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吻也可以这样无情。
灌完了药,他让宫女把药碗带走,轻笑着拭去我嘴角残余的药汁:“皇后,你知道吗?昨天那幅《蜀素贴》其实是假的。林慰民知道我明白他平日的为人,认为我相信他一定不敢进献伪迹,所以就大着胆子把那幅假字献上来了。”他眼睛里有了些凛冽的东西,“而这幅字,也是凌先生授意他进献的,是不是?”
我有些哑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父亲的主意,也不太明白父亲的用意,不过授意自己门下的官员进献宝物或者呈递奏章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咳嗽着想把刚刚被灌下去的药吐出来,没有回答。
“谁都不是傻子,皇后是个聪明人,更应该知道怎么和我相处下去,咱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最后他站起来,擦了擦嘴角被我咬出的血,抛下一句话走了。
这就是让我学着忍受他种种行径的意思?尝着嘴里咸苦的味道,我忽然再也没有了哭的冲动。萧焕,从今天开始,你欠了我一条命。
4
我没有去询问父亲冼血到底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已经知道,再问别的也没有意义了。
在和萧焕共度的那晚之后,关于江淮洪灾的消息就不断地传到了京师,一时间人心惶惶,谁也顾不上谈论别的事。
江淮是帝国的粮仓,昔日的良田沃野如今变成了汪洋泽国,数千万灾民流离失所,不尽快安顿好的话,很可能会出现流民起义的祸事,为此,内阁和六部每天都乱得像一锅粥。传送最新灾情的快马时时在大武门外的朱雀大街上往来穿梭,夜深的时候,在后宫都可以听到那沉闷的马蹄声。
祸不单行,江淮灾变不久,长白山一带早就蓄谋脱离帝国控制的女真部落看准时机揭竿而起,不出半月就把战火烧到了山海关。
数十年来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的帝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为了随时处理紧急的灾情和战况,我父亲日夜留守在内阁的班房内,见过他的人都说首辅大人在数日间忽然憔悴了许多。
一团混乱的时候,一直以来韬光养晦的萧焕却在此时施展出雷厉风行的手腕。他连下了几道出人意表的谕旨,把山海关的主帅由德高望重的老将陈玮阶更换为素以训兵怪异著称的福州总兵戚承亮,罢免现任户部尚书任悭,破格擢升翰林院编修张祝端为户部右侍郎,主持江淮赈灾事宜。
官员们私下里对他们的年轻皇帝的举措褒贬不一,而我却暗暗心惊。不管这次萧焕提拔的戚承亮和张祝端是不是能臣干吏,这两个都是我父亲器重的人,张祝端更是我父亲的门生。在这个打击我父亲的势力,培植自己羽翼的大好时机面前,他居然能不拘一格地重用人才,仅凭这样的胸襟和气魄,就足以使人心悸。更何况他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对朝中官员的能力脾性惊人的熟悉,相信不光是我,满朝官员也都注意到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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