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公堂 (第2/3页)

大抵是预料到了罢,几乎是沈南宝张嘴的刹那,陈方彦就偏过来头,乌浓的眼睛里蘸满着让人心定的颜色,他说:“信我,萧逸宸他也同意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像王婆刘恽这样的混人就要押到衙门办。

沈南宝深知却也晓得自个儿现在这样哪里能见官,只怕上一刻还好生生的,下一顷儿就来了京畿的人来拿她。

沈南宝明白,萧逸宸不可能不明白。

但陈方彦都这么说,沈南宝再想不周章也只能照办。

结果一壁儿的赵老太太她们倒担忧了起来,在行将踏出门的时候悄然拽了一把沈南宝,“你信他?”

这时的天蒙蒙亮,稀薄的光拢在赵老太太的眼里,明晃晃的不信。

沈南宝沉默了下来,要说信,在陈方彦脱口的那一瞬她是不信的,毕竟从前的事就摆在跟前,即便她理解是他太苦,但做了一件,难保不会做第二件。

可是回想起陈方彦方才看她的眼神,像雪里的红泥火炉,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温暖,叫人切实的感觉信任。

沈南宝撤了口气,握了握赵老太太的手,“祖母,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再不济,真要捅破了,到时候且得委屈祖母祖父您们俩,陪我们奔波换个地儿住。”

,!

赵老太太和赵老太爷早先就是走商的,奔波这些不再话下,就是觉得沈南宝苦了。

好好的一个良辰吉日,却被这几个混不吝的搅得七零八碎。

赵老太太越想越不周章,直搓起后槽牙,“这群悖时,我就是死也要把他们送进衙门挨板子。”

也是气极了,才说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

一壁儿的赵老太爷兜天翻起白眼,“你又瞎凑什么热闹,咱家宝儿大了,有她自个儿的衡量。”

结果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赵老太太就跟他急眼了,“是,宝儿有衡量,所以你就在旁站干岸看着!谁家祖父有你当得这么撇脱,都当你面戳你孙女脊梁骨骂了,你呢,你就在那里充人形!”

赵老太爷一噎,脖子气得通红,但再大的气在自个儿媳妇跟前都得收收,遂也就喃喃一句,“我要插嘴就更不好了,到时候你一句我一句,什么时候掰扯得清楚。”

赵老太太啐他一口,“说得漂亮,就是怕事!”

眼见着两人越闹越凶,沈南宝把绿葵一搡,叫她好好劝劝俩老,自个儿呢,则和陈方彦一块儿去了衙门。

衙门离东柳道不算远,陈方彦押着刘恽,领着洋洋一干看客,走了不下半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衙门跟前。

沈南宝叫风月去挝登鼓闻。

那半点不踯躅的架势,倒把那些看客看得有些疑惑了,按道理,装腔作势到了这里不该犹豫犹豫?寻个托辞延捱时辰么?

这么干脆,难不成真真误会了去?

一时众人大眼瞪小眼,没个定论。

索性这时衙门被衙役打了开,腰间压着一把唐刀,一张脸在衙门悬挂的灯笼下,眉目沉沉,“来者何人,所报何事?”

陈方彦将方才的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活生生的一人没了,事情不算小,那衙役散漫的一张脸也肃了,又一眼划过陈方彦手上押着的刘恽,眉头紧紧拧作了麻花。

“既是有冤要告,那便将人解开,一齐到月台对峙。”

那衙役拿腔拿调的,很有派头,陈方彦却不跟他计较,将刘恽一放,和沈南宝一并进了衙门。

才刚走到月台,衙役又使一通官威,叫他们跪下。

刘恽就是个纸老虎,平常在白丁跟前作威作福,这临到了官差跟前,脚跟子软得跟刚出的糍粑一样,衙役一响,他就立刻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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