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页)

唇,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我警告你,别跟我说什么临终遗言哦,我一点也不想听。这种话不能乱说的,说完……说完……就真会……”就真会死的。可这个‘死’字却在骆小远的舌尖跳脱了几次也未能跳出来。

她想躲得远远的,却被对方一把抓住。她想甩开,却发现那一脸虚弱模样的人居然用尽了力气,就是怎么也不肯松手。

她瞪眼看向床上的女人,却见她脸泛惨白,头冒虚汗,明明眼神涣散地没有焦点了,可还是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一丝一毫也不肯松开。骆小远认命地蹲□子,看了看她,低声警告她:“不许交待遗言,不然我就当我没听到。”

她侧过耳朵,听到对方气若游丝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响起:“你别难过……我……我是故意,故意不吃……药的。我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你……该高兴才是。”

骆小远嘴一扁,豆大的眼泪终于不受总阀的控制,奔流不息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你干嘛这么说啊?想安慰我吗?鬼要你安慰我啊!就是我害死你的,你站起来骂我啊!打我啊!”这么煽情的时刻,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这张破嘴里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可是……这种时刻,叫她怎么高兴的起来?她又不是没有感情的禽兽。

刑姑娘松开她的手,眼神飘忽松散,望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等什么。突然,骆小远看到她有些暗淡的目光刷的一下亮了,亮的仿若最后一道绚烂在天空中的烟花,静静地绽放在漆黑的夜色中。然后用只有骆小远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他……来接我们了。”

床头那几度摇曳的烛火终于熄灭了。

周围的人都放声哭起来。连一向最不饶人的柔云都转过头抹眼。

骆小远看着自己掌心的那颗丹药,被涌过来的众人挤得往后退了退。

为什么?

为什么她宁可死,也不要继续活下去?为什么她连死也要笑得那么幸福、那么满足?为什么这一切都与她想的不同?

骆小远的脑袋很疼,这么复杂的事果然不是她这种智商的人可以去思考的。

两天后,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县太爷说,尸首不能摆在衙门里头,刑姑娘的娘亲到底是把她和那孩子的尸首接走了。前一阵子因刑姑娘的到来而显得异常热闹的衙门后院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骆小远坐在后院的门槛上,看着不远处的街角上还有许多冥纸没有被火全数吞灭,半边明黄半边焦黑,在呼呼的风里头四下翻飞。

她半撑着脑袋,数着地上成群结队而过的蚂蚁。

刑姑娘走了,连段朗月也走了。

她拖着沉沉的身子去找那个总爱拿她开心的段朗月,却发现他就像一阵风,连个招呼也不打地消失了。在她最需要他找些乐子逗她开心的时候,他就那样不见了。她就知道,男人多半是没有良心的,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他丢在林子里自生自灭。

她一边愤愤地咒骂没良心的段朗月,一边无聊地挥舞着小树枝让那群无辜的蚂蚁们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

黄昏落日下,一道斜影被拉得很长,一双绣着银丝叶的缎面软鞋绕开地上正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蚂蚁们,定定地停在骆小远的眼前。

骆小远歪了歪头,侧眼瞧了瞧这双很扎眼的鞋。

“你的命格很奇怪。”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这样砸在了骆小远的头上。

入林

“你的命格很奇怪。”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这样砸在骆小远的头上。

这样的语气不咸不淡,不温不火,却砸得骆小远心情很不爽。

为什么不爽?

因为对方的语气实在像极了法庭上的大法官,只是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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