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4页)

看见尚站在篱笆外的骆小远,招了招手唤她过来:“怎回来了还站在外边?进来吧。”

骆小远背着竹筐慢慢踱了进去,偷偷抬眼去看流年,却发现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师父,心下更是不爽。卸下竹筐塞给师父,便要进屋,却被白沉拦下:“你脸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流年瞥了一眼方才还对她有说有笑、现在却玩变脸的骆小远,心下又几分猜度,却又不敢肯定。只是笑问白沉:“我听师父说,你破例收了个女徒,却没有想到是她。难道她就是……”

白沉眉头几不可见地轻蹙起来,拉过她的手,轻轻一握:“师妹这番游览大川而来,想必累了,我们进去谈吧。”他转头看向在一旁的骆小远,“你去为华心煎药吧。”

骆小远眼见师父的手拉着那公主的手就这么进屋了,一时间有些恍惚,直到那并不算结实的木板门在她眼前轻轻合上才反应过来,默不作声地背起竹筐去药房煎药了。

那个曾经推开她的手,如今去轻而易举地握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她若是再看不明白,那也真是够蠢的了,怨不得别人。

华心立于原地,看向那道紧紧闭着的大门,又看了看骆小远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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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合上门,松开两人交叠的手,向后退开一步,微微欠身:“师妹,得罪了。”

流年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依旧淡淡一笑:“幼时师兄也曾拉着阿九的手满山跑过,如今倒生分了。”

“幼时无知,让师妹见笑了。”

他随手倒过一杯茶,放在桌子上。杯子虽古朴简单,但清香袭人,袅袅而起的白烟弥漫开来,遮住了白沉略带笑意的眼,看得流年只觉时日过得太快,早已不复当年的年少、当年的无忧。

她笑着摇摇头,定了定神后神色间又恢复正常:“那姑娘命相不同常人,我竟看不出她命归何处,本就觉得奇怪,却不知原来师兄早已洞察先机,收于座下。但我看她性格机敏,纯真良善,倒不似妖邪之辈,师兄大可不必担忧。”

“看来师父已同你说过了。”白沉负手临于窗边,看向窗外,唇边挂着一丝笑意,“她虽胆小怕事了些,但心地确实不坏。那糊涂的个性想来也闯不出什么祸事,只是……我只怕那性子易被人唆使。”说罢,那溢在唇角的笑又渐渐淡了去,化成一声轻叹。

这一笑一叹,竟让平素里看事观人极淡然的流年心中紧了紧。

她何曾见过她那如谪仙般的师兄为人这般着紧?

还记得幼时她上山学艺之际方才七岁,而彼时师兄已是十三岁的少年。他一袭白色衣衫立于山巅,漫天的云霞在他身后缓缓绽放。那时的他,便已如一粒朱砂,沁在她的心上,再也挥之不去。

十年的相处啊,她换来的不过是他的淡淡一笑与疏离相待,而这个小女徒儿却轻易得到了她长达十年之久都不曾得到的。想起方才那个女孩眼中那显而易见的羡慕,她便觉得好笑,这到底是谁该羡慕谁?

“师妹在想什么?”白沉转过身就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有些奇怪。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既然她便是那命定之人,为何师兄还要让她去金和镇?据我所知,冥界中人一直在找她。师兄此举,可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这最后一句虽是调笑,可流年倒确实不明白。多年前便有传闻,天降异星,三界亦将大乱。而此星握有浊世风云而变的命运,冥界的人应该不会轻易放过骆小远。只是师兄却将她往外推,这不似他以往的性子。

白沉没有说话,微低着的侧脸隐在自窗中投下的光影下,时浓时淡,时暖时冷,让人看不清真正的神情。只是这样的白沉,怎瞒的了相处过十年之久的流年?这样的如履薄冰,这样的患得患失……早已不是当初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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