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页)

没有质疑、没有过其他想法,这种念头在什么时候成形,亦无人去深究。

解不开、推不出的逻辑,人们习惯把它归类于“缘分”——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于是,人人都说他们有缘,左右邻居说,两人的父母亲说,久而久之,就连他们自己也认定,认定彼此之间有了牵系住两人的前世宿缘。这辈子,他们是再离不开对方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小夜在八岁岁未那年,还是离开了他。

原以为她的身体渐有起色,正是开刀动手术的最佳时刻。

于是,一群爱她的人,把她送上手术台,也把她送人黄泉路。

忘不了,她紧握住他的手,告诉他:“耘哥哥不可以不要开刀?可不可以把我塞入妈妈肚子里重生一次就好了?”那时,她伪装勇敢的笑容让小小的易耘学会心痛。

他抱抱她说:“笨笨小夜,你再重新生一次,又要再当一次婴儿,我可没耐心等我的小新娘学走路。”为了他的“没耐心”,她妥协了,乖乖地闭上眼睛让护士阿姨打针。

他扬着笑,在她耳边唱歌一青天高高,白云飘飘,太阳当空在微笑……

抬起眼皮,她跟着轻和。那是耘哥哥教她唱的儿歌……一直到麻药控制住她的意识前,她都还哼着这首歌……

小夜,他的小夜……悄然抹去眼角的泪,他换上一张让人心安的笑容。

“小夜,下个月关岛的度假村要开幕,你要记得跟我上飞机,别糊里糊涂跟错人。”易耘轻轻对她说。

自他踏人旅游界七年来,每设下一个新的度假村,他就会走到小夜的窝居,邀她一齐出游。

他不晓得小夜到底有没有跟上他的每一个行程,只是固执地做下去,他相信终有一天,小夜会跟上。

这些年,小夜的母亲陆续生下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他们坚信女孩就是小夜投胎转世,所以,失去小夜的遗憾被弭平了。

但易耘坚持她不是小夜,至于为什么,他说不上来,于是遗憾在他心中,仍然是遗憾。

第二章

走出纳骨塔,易耘心和阴霾的天气一般沉重。雨刷快速地在车窗上一左一右摇摆,刷去附着雨水,然顽固的雨水像挑战他的怒气般,更急更快地倾泄在他的车窗上。

恼恨地一皱眉,自那个造成小夜遗憾的雨天之后,他再没喜欢过雨。

雨水像一个个放大镜,车窗外的世界透过涟涟湿雨,变得模糊而不真实,壅塞的马路、穿梭的行人,映上他眼底全成了晕染开的色块。

头又开始疼痛起来,莫名的烦厌感在心中扩散,不喜欢雨、不喜欢夜晚、不喜欢人群……不喜欢围绕庄他身边的一切一切。转动方向盘,他让车子拐人一条小巷,让黑暗噬去鲜艳色彩。

亮亮从发现天在下雨时,心就一阵一阵发慌。整个园务会议到底在开些什么?园长的口水吐过—摊又一摊,说了哪些?她脑袋更浑浑噩噩,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背起包包,不理会身后英雄的叫唤声,骑起她破旧的二手老绵羊,直往雨阵里冲。从小,下雨天对她而言,就是危险。她怕雨,没有道理的害怕,雷一打,捣住耳朵啜泣,闪电一划,蒙起眼睛哭得双眼通红。家人都以为她怕的是雷电,殊不知她真正害怕的,是白天而下的雨水,她不知道雨里有什么怪物将冒出头来,就是很害怕。

渐渐长大,她的害怕转变为憎恶。对别人来讲,单纯的下雨,对她而言是下刀子。

于是,只要一有雨,她就忙不迭地想找个地方窝着,用喧闹的音乐声挡住刺耳雨声。最怕碰到的就是眼前这种两难情况,不能留、非得走。

“亮亮,要不要去看电影,神鬼传奇第二部上映了。”英雄对着她的背影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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