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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一聽這話,頓時擰眉:&ldo;皇兄啊,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或許不知,如今我家中這王妃,她可不是一般的醋罈子,若是讓她知道,我這悠閒養傷日子,也就到頭了。&rdo;

仁德帝難得見弟弟如此,不由笑了:&ldo;你怕她,卻怎麼還捉了一個曼陀公主來?&rdo;

容王聽皇兄問起這個,默了一番,終於道:&ldo;皇兄,有些事,我不便多說,可是這個女人,我卻有些對不住她。&rdo;

他閉眸,想起那個在愛恨糾葛中自殺而死的女人。當她在愛恨之中被折磨得欲罷不能的時候,自己就清冷高貴地站在那裡,事不關己地冷漠掃過,然後轉身就走。

很多年後,有時候他想起來,才覺得自己對她好像有點虧欠。

可是那點虧欠,太淺薄,因為無愛,因為漠然,所以在心裡也激不起什麼漣漪。

原本是想就此陌路,誰也不認識誰,沙場之上,一箭she過去,就此永不相見。

可是一霎那間,卻是改變了主意。

仁德帝望著自己的弟弟,聽他繼續講下去。

&ldo;如果她想活,那就饒她一命,如果她想死,那就讓她死吧。&rdo;

容王怔忪間,終究還是這麼說道。

仁德帝深深皺眉:&ldo;好。我明白了。&rdo;

仁德帝離開後,阿宴默默地進屋,收拾了下桌子,端來一碗清熱解暑的百合綠豆湯餵給容王。

每當阿宴餵湯的時候,容王總是看著很乖順的樣子,這一次也不例外。

阿宴一勺一勺地餵著,隨口問起:&ldo;皇上過來都說了什麼啊?&rdo;

容王依然合著眸子,張開嘴喝下一口湯,淡道:&ldo;也沒什麼,就是說我既然受了傷,那就在家好好養身體,一時半刻不必上朝。&rdo;

說著這話,他睜開眼,看向阿宴的肚子:&ldo;再過三個月,你也就要生了吧?皇兄說了,讓我多在家陪著你,等到孩子生出來後再上朝吧。&rdo;

阿宴微怔,想著這可是要好久呢:&ldo;皇兄也是疼你,竟放你這麼大一個假。&rdo;

容王點頭:&ldo;那是自然。&rdo;

一時喝完了湯,左右也無事,容王又要求道:&ldo;往日我時常給你彈琴,今日我躺在這裡,有些煩悶,阿宴你彈琴給我聽吧。&rdo;

阿宴聽了,不免笑道:&ldo;雖說往日也跟著你學,不過我彈得可沒你好,你不許笑。&rdo;

容王唇邊已經起了笑意,啞聲道:&ldo;不笑你,彈吧。&rdo;

當下阿宴命人收了碗筷,命人將容王的那焦尾琴取來,擺在了窗前。

其實她於這音律上並不是十分精通,不過好在往日是經常聽容王彈起的,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也翻過一些韻書,她又生得一雙纖纖長指,如今隨手輕挑滿攏細細撥,琴聲便在室內流淌。她今日彈的是朝野賦,待她彈來時,那琴聲婉轉,忽而猶如黃鶯出谷辱燕歸巢,忽而又如流水叮咚,鏗鏘擊於石上,忽而又如暮野裊煙,琴聲縷縷,悠悠揚揚。

外面廊上恰好掛著一些畫眉百靈等鳥兒,此時那些鳥兒聽到琴聲婉轉,竟誤以為身在黃昏山澗之中,也都跟著鳴啼起來。

容王半靠在榻上,長發流淌在肩頭,閉著狹長清冷的眸子,就這麼靜靜地聽著她的琴聲。

過了許久後,琴聲收起,餘音裊裊在長廊間迴繞。

容王睜開雙眸,望向自己的王妃:&ldo;彈得極好。&rdo;

阿宴笑著摸摸肚子:&ldo;這兩個小傢伙也是愛聽的,如今我一彈,他們竟然動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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