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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陛下多生感慨,自己也不曾有半分后悔,纵使无悔,还是有些怨恨的,只恨自己身份卑微无依无靠到了今日,又是这朝日头一个为官的男子,不能离开朝堂开了男官嫁人的先例。
凯风把剑鞘一个个套上,却不把它挂回原处,只放在手心里面捧着,“你起来吧。朕来的不是时候,不成想你竟在沐浴,说来也奇怪,怎得这个时候想起来沐浴了?”
“回陛下的话,今日无事,不需往宫中议事,臣跟侴大人有约,订了未时三刻,便将练武的时辰挪了,想着那样的邋遢样子见客有所不便,便去了。”
“侴?这姓氏难得,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在朝日的朝堂上,似乎只有兵部侍郎侴谋大人。”先皇也真是有意思,重用的两个男官,一个叫徐图,徐徐图之,一个叫侴谋,筹谋千里。
“还能有谁呢?陛下前些日子不是刚赏了拓本给他,要他勤加练习吗?还说什么跟臣相像的话。”徐图立在原地回话。
“哦?他还真是藏不住话,竟什么都跟你说了,说也无妨,朕瞧着这几日他的字也算是有长进了,不辜负朕特意让人去国子监找的拓本。你不曾见过他的字,也不知道朕当时的心情,拿到他呈上来的奏折,朕根本是不晓其意,不可卒读,不忍直视,把折子给了写意,连她都皱了眉。写意那是什么人?跟朕多年,还跟了尊亲王一些日子,连她看了都皱眉的东西,你想想那有多糟糕。同样是武科出身,你就好上不止一点。”
“谢陛下夸奖。”
“坐吧,这上位有两个,且上坐吧。那个侴谋的事情,稍后他来了再说。之前朕正想着要找他说说,没想到这么巧,你们有约,那便一并说了吧。”
“是。”早就感受到陛下要拿兵部开刀,可是让男子掌管一部之事,是从未有过的,陛下的意思,这个侴谋是要得了重用的,就算是勤加练习,也不会钦赐拓本,除非这是为了昭示恩宠,给某些人做戏看看。
徐图听话地坐到凯风对面,扭转着身子,冲着凯风的方向低头待命。
“爱卿,你这府邸,朕还是第一次来,有些话不得不说”,凯风看了手里的茶杯,指了指,“你说你拿着那么高的俸禄,就用这样的茶杯待客?别人也就罢了,茶不昂贵不精细也就罢了,场面上的东西总是要过一过的,朕知道你统管军队的事情在行,朕把你调来京城,你心中还是有些不悦的,但朕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你静候佳音便是。”
“是。”
凯风抬起头,看了看那身后的猛虎下山图,冲着徐图绽开一抹无奈的笑,“也不知这是谁送你的,怎的就被你挂在了这里?恶禽猛兽原是不能挂在客厅里的,此等凶兽,视为不吉,即便要挂,也不能挂这种,口不能向内,要向外,哪有人往家中引灾祸呢?你这个厅中,有利器,有猛禽,挂的羽毛刺绣还是钟馗打鬼,放眼朝日,哪有这样的客厅?赶明儿朕找几个妥帖的人,把你这里好好布置一下,这个样子,也不知道那个侴谋是怎么跟你交好的。”
对于陛下的关心,徐图心知肚明,他是武将,手里的人命不计其数,最忌讳的就是凶兆,每次有战事,别的可以少,祭祀是万万不敢缺的,如今陛下在装饰上给自己提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长命百岁的。“臣与侴大人之间,不论这个的,每次来都是说些武将之间的事情,这种吉凶之事,臣等都是不知道的。”
“横竖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