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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寧側過頭就看見鄭先生的嘴唇緊抿,這種時候,她不能慌。
鄭先生放下茶碗,然後看向謝婉寧:「不必著急,換把琴繼續就是,」然後頓了頓,「直接放棄也可,」語氣很淡。
陸樂怡在下面直接就樂開了,她昨兒交代馮芸就是為了讓謝婉寧出醜,以她對謝婉寧的了解,謝婉寧肯定會受不了,直接放棄,到時候會出更大的丑,陸樂怡有點兒期待接下來的好戲。
博山爐吐出細細的煙,謝婉寧定了定神,若她是以前的謝婉寧,或許她會放棄,可她早已經不是以前的謝婉寧了……
謝婉寧眼神清亮:「先生,學生可否換把樂器。」
鄭先生有些吃驚,眉毛微挑,按照她以往對謝婉寧的印象,謝婉寧不像是能這樣做,不過這也沒什麼,也就點點頭答應了。
謝婉寧走到台下,向一個女學生借了琵琶,然後回到琴桌上,她沒有管別人什麼表情,只是靜靜地試音定弦。
陸樂怡有些吃驚,謝婉寧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謝婉寧手指微動,便有一陣低沉的琴音響起,接著琴音有些急促,卻有一種悲愴的感覺,後來則是漸漸沉寂,歸於平靜。
陸樂怡看著台上的謝婉寧,她穿了件雪青色的對襟襟子,荼白色的湘裙,西樓的窗柩透過的陽光灑在謝婉寧的身上,竟有些不似凡人,她抱著琵琶,指節分明。
陸樂怡的表情也終於有了變化,她之前一直聽陸樂怡說起謝婉寧,她總不當回事,覺得謝婉寧左不過是生的漂亮了些,只是個名不副實的次輔的孫女,有什麼值當的,可現在,她開始正視謝婉寧了。
謝婉寧手指輕抹,她一向最喜歡這支曲子,她年少時體味不到,上輩子被困在深紅別院時卻經常彈奏,漸漸才明白其中意味,如今只不過幾個月而已,竟覺得物是人非。
西樓外,陸起淮正往院門走。
隱隱的琵琶聲傳來,陸起淮的步子停住了,他聽了很久,最後輕聲說:「是春江語,」而後停了半晌,負過手:「悲涼了些,」漸漸消於風中。
西樓內一片寂靜,謝婉寧低垂著眼。
良久,鄭先生才回過神來,睜開眼:「你的琵琶彈得這樣好,只不過悲涼了些。」
謝婉寧起身,抱著琵琶向鄭先生行禮:「學生在家中偶有彈奏,只不過這支曲子熟練了些,」她這話確也屬實,別的曲子謝婉寧斷然不能彈得如此好。
鄭先生卻有些好奇,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女娃,如何能有這樣的心思,剛剛那支曲子如何能有那樣悲涼的心境,聽著像是歷經了世事一般。
陸樂怡卻不相信這是真的,她站起身:「謝婉寧你作弊,你如何能彈出這樣的曲子,」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眼角微挑,愈發顯得刻薄。
程昭卻不樂意了:「陸樂怡,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沒看見嗎,難不成剛剛那個人不是婉寧。」
陸樂怡氣急敗壞,指著謝婉寧:「你以前全是裝的是不是,好這樣出風頭,」陸樂怡記憶里的謝婉寧還是那個依靠祖父關係才進女學的謝婉寧,她才不信謝婉寧有這樣的本領。
謝婉寧看著陸樂怡這樣跳腳的樣子有些想笑,陸雅怡卻站起身,淡淡的笑:「謝姑娘不要見怪,樂怡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陸樂怡還要做聲,陸雅怡拉住了她的手,陸樂怡才反應過來,這次琴藝考核的風頭全讓謝婉寧出了,恐怕鄭先生也不會收陸雅怡為徒了,這才是大事。
接下來則是如常進行琴藝考核。
考核結束後,謝婉寧一行人往外走,「婉寧,你這本領可真是厲害,怎麼如今才顯出來,」程昭有些調侃的樣子。
衛曼冬也附和:「比那陸雅怡還要厲害,婉寧你彈得真好,」說著有些嚮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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