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2/4页)
己身边,又递给他一杯绍兴状元红:“特意给你留的,说是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坛口的封泥都变黑了,此言非虚。一打开,就剩下半坛酒了,又掺了好些别的酒和苏打水,才能入口。”
刘泽之一口喝干,叹道:“还是你想着我。唉,老赵要是在就好了,他那个人,见了酒没命。老倪,你说主任什么时候会把他放出来?不会真的关他一年两载吧?”
“不好说。说起这件事,我一直没顾上和你聊,听说你去提篮桥探视赵敬东了?你啊,这想起一出是一处的毛病,改不了了,是吧?”
刘泽之大为不满,瞪着眼赌气道:“我看看老赵怎么了?我不就想着给他送点东西吗?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放心,有朝一日你被关起来了,我绝对躲得远远的!”
倪新气的没办法,苦笑道:“大过节的,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我是为你着想,狗咬吕洞宾!”
张克清用一个托盘端来了三碗翅捞饭,说道:“泽之,怎么才来?聊什么哪?来,翅捞饭刚上来,先吃一点垫垫再喝酒。”
张克清是老大哥,刘泽之和倪新一起道谢,乘此机会下台,刘泽之有点饿了,几口吃完一碗翅捞饭,又盛了一碗,吃完后,才开始喝酒吃菜。倪新和张克清已经吃了不少别的东西,一人一碗足以,谁都没有再去添饭。
喝了几口酒,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刘泽之出了一身冷汗,他眼前发黑,腹内剧痛,喘不上气,筷子掉在地下,俯身趴在桌上说不出话来。倪新吓了一跳,站起身来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啊?用不用喝点热水?”
刘泽之冲他摆了摆手,无力开口。突然,倪新腹内也是一阵剧痛,眼冒金星,挣扎着扶着椅子才没有倒下去,朦朦胧胧的向四周看去,只见还有人不停的倒下,心知不好,喉咙嘶哑着喊了一声:“不好,饭菜里有毒!”随即昏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刘泽之觉得自己的意识离开了身体,四面全是一片白,晃来晃去的人影也是白色的,四周嘈杂,却什么也听不见。好像只有一个声音辨别得出含义:这个人要是不行了,就死亡四个了……四个?包括自己在内吗?如果自己不死,那应该是几个?这道题怎么这么难?算了,离开学校好多年了,肯定算不出来……伦敦皇家医学院的老师一直在说:可惜了,为什么要回中国去?可惜了,一个外科大夫的好苗子……当初要是不走,现在已经毕业了,这个题目就不算难了,一定算得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润的手拂过额头,姐姐……是你吗?刘泽之心酸难耐,别走……你听我说,这些年,我一个人,好害怕……别离开我,姐姐,你去哪?别走,我怕……太好了,姐姐没走,你看,我抓住了你的手,我不让你走……姐……谁来了,这个人要抢走姐姐吗?
虚弱的倪新从另外一间病房里来探视刘泽之,推开门就看见了这一幕:徐建雪坐在病床边,一只手被刘泽之紧紧地攥着。倪新有点尬尴:“徐小姐,是吗?上次你来76号,我从办公室窗户里见过你和泽之……我的意思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话一出口,倪新觉得此话颇有点暧昧,他和徐建雪以前根本就没有说过话,陌路相逢,怎么言语如此轻薄?不由得微微涨红了脸。
徐建雪稍稍用力,抽回被刘泽之握着的手,也微红了脸颊,答道:“先生,您是……我听刘无说76号出了事,泽之……刘科长情况不太好,过来看看。”
倪新赶紧自我介绍:“敝姓倪,是泽之的同事,也是他的好朋友。泽之还没有脱离危险,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事……我是听医生说的。”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因为泽之吃的比较多,我……的意思是放有砒霜的翅捞饭,泽之吃了两碗,胃里又是空的,所以中毒比较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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