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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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便虔诚地感激上帝博大无边的慈善胸怀,举办感恩祈祷,接着就又开始过起放荡不羁的生活来。“我觉得他可怜,真可怜,”等离开他家以后,普拉托诺夫对奇奇科夫说。“纯粹的一个败家子!”奇奇科夫说。“这种人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不一会儿,他们俩就不再想他了。 普拉托诺夫是由于他看待人生同看待世间一切事物一样,采取的是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态度。 看到别人难受的时候,他心里是觉的同情和难受的,可是并留不下深刻的印象。 他之所以不想赫洛布耶夫,是由于连他自己,他也不想。 奇奇科夫之所以不想赫洛布耶夫,是由于他的心神都被刚刚买来的庄园占据了。 他盘算着、思考着买这座庄园得到的种种好处。不管如何掂量,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认为这笔交易是绝对合算的。 可以把庄园押进当铺去。 可以只典当死农奴和逃亡农奴。 也可以先把好地零块卖掉,接着再到当铺去典当。 也可以请科斯坦若格洛这个邻居和恩人指点亲自管理庄园,成为他那样一个地主。还可以把庄园转手卖出去(当然是在自己不想经管的条件下)

,自己只留下逃亡农奴和死农奴。那时还会捞到另一笔外快:可以从此地溜掉,而且还不用偿还科斯坦若格洛的债务。一句话,他看到,这笔交易无论怎么掂量都是绝对合算的。他觉得得意,因为他再不是一个幻想中的地主,他成了一个又有地产又有农奴的名副其实的地主了,农奴也不是从前那些虚幻的、仅是想象中存在的农奴,而是真存在的农奴了。 于是他便轻轻地扭了扭屁股,搓了搓手,哼了几句小曲儿,叨咕了几句什么,把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到嘴上象吹号似地吹了一支什么进行曲,甚至还出声地用“鸟蛋儿”

、“阉鸡”之类名称鼓励了自己一番。 可是后来他感觉到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便突然安静下来,极力想掩饰刚才过于兴奋的举动;普拉托诺夫把奇奇科夫方才发出来的一些声音当成了对他说的话,问了一声“什么?”他回了一句:“没什么。”

这时奇奇科夫才看了一下四周,看到他们的车早已进了美丽的桦树林;漂亮的桦树象篱笆一样排列在左右两旁。 树缝里闪现着一座白色的石砌教堂。 街的尽头,主人向他们迎面走来,他头戴一顶礼帽,手里拿着一根有些疤疖的手杖。一条油光水滑的英国种狮子狗迈着又高又细的腿跑在他的前面。“停下!”普拉托诺夫吩咐了车夫一声就跳下了车。奇奇科夫也停下下了车。 他们迎着主人走去。 亚尔布已跟那条英国种狮子狗亲吻起来,好像它跟这条英国种狮子狗是老相识了,由于阿佐尔(那条英国种狮子狗的名字)热烈地吻它那张胖脸时,它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气。 那条叫做阿佐尔的机灵的狮子狗,吻完了亚尔布,就跑到普拉托诺夫跟前,用灵巧的舌头吻了吻他的手,接着跑到奇奇科夫的怀里想吻吻他的嘴唇,可是没有吻着,被奇奇科夫推开,就又跑到普拉托诺夫身旁,想吻吻他的耳朵也好。普拉东和迎面来的主人这时走到一块,互相拥抱起来。“普拉东,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主人急切地问道。“怎么啦?”普拉托诺夫满不在乎地反问道。“怎么能这样呢:出去三天也不给家里个信儿!

彼图赫的马夫把你的马送回来,说:‘和一位老爷走了。“哪怕说一声上哪儿、去干什么、去多长时间也好嘛。 弟弟,怎能这样随便呢?上帝知道我这三天多么关键来着!”

“唉,有什么办法呢?忘了嘛,”普拉托诺夫说。“我们到姐夫那儿转了一圈,他问你好,姐姐也问你好。 向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帕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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