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南庆十二年的彩虹(二) (第1/2页)

(倒数第二天,我反正一直慢慢地写,不停地写,总有写完的那一刻……) …… …… 雨水缓缓地击打在那些笠帽之上,苦修士们面色苍白地跪在湿漉的地面,怔怔地望着中间那名蒙着黑布的瞎子少年,许久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他们本是庆帝最后的防卫力量,当初十余名苦修士联手,便是范闲和影子二人都险些被杀,可见力量之强大,然而此刻面对着五竹,他们会反戈一击吗? 皇帝陛下站在殿前的长廊下,天空中细微的寒雨被风吹拂到他所站立的地方,打湿了他颌下的胡须,一络一络。他眼睛微眯,眸中寒意渐盛,冷漠开口说道:“没用的东西,庙里一个叛徒就让你们吓成这样。” 很奇怪,皇帝陛下似乎并不担心这些苦修士会在这一刻背叛自己。在很多很多年前,庙里行出来的那位使者,为了清除叶轻眉留在这个世间的一切痕迹,与皇帝搭成了某种协议,也就是从那日之后,庆庙行走于大陆南方的苦修士,便将陛下看成了真正的天选之人。 在天选之人与庙中使者之间该做出怎样的选择?苦修士们至少在这一刻是沉默的,已经渐渐苍老的他们,自然知道很多年前那位使者所发布的神谕,知道一位使者已然堕落,但他们不知道那位使者是不是面前的这个人。 皇帝陛下也没有去理会这些跪在雨中的苦修士,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雨中的五竹,沉默片刻后说道:“世间本就没有神。朕不是……老五,你也不是。” 五竹的腿已经被砸断了,用一种极其令人心酸的姿式,勉强站立着身躯,庙中人重临世间,面对着人间最强大的武力集结,他悍勇无俦地杀了过来,却依然付出了极沉重的代价。皇帝陛下说的对,他自己不是神,所以这一年里接连被背叛,被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兵器伤害,伤势缠绵,早已不复当年巅峰时期的水准,然而此刻的五竹,也已经到了最残破,最无力的阶段。 这样两位绝世强者的对决,究竟是谁胜谁负?更何况此时叶重已经领兵而至,将五竹团团围住,五竹还能杀破重围,将手中的铁钎刺入庆帝的咽喉吗? 皇帝冷漠的目光落在五竹破损到了极点的衣裳和那条已经断了,只是凭着一些皮肉连在一起的左腿,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心里却在想着,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出来? 渐渐的,一股复杂的情绪冲入了庆帝的眼眸,那是一股自嘲,一丝佩服,一丝不甘。如今五竹已经陷入重围之中,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只手翻天,偏在此时,范闲依然没有现出身形,这等样的冷厉隐忍,实在是很可怕。 穿着一身太监服饰的范闲,此时离太极殿正门似乎极远,实际极近,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踪影,凭借着这两年里锤炼到极致的心神,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籍着漫天悠悠下着的风雨与场间无数人沉重紧张的呼吸声,缓缓地向那边靠近。 从看见皇帝老子咳嗽的那一刻,范闲便确认了在南下道路上所知晓的那个绝密情报,陛下的身体……似乎真的不行了。快一年没有见到这位强大的君王,今天远远隔着雨瞧着,似乎他的面容已经变得苍老了许多,颌下的胡须也长了许多,神态也似乎疲惫了许多。 陛下已然走下了神坛,然而他就那样平静地站在太极殿檐下,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五竹,却依然显得那样的强大,强大到任何试图挑战他的人们,都下意识里先丧失了三分信心。 范闲当然看见了五竹的惨状,他从来没有想过五竹叔也有伤的如此重的一天,也正如先前他从来没有涉想过,世界上有人能够正面突破南庆皇宫的防守,直接杀尽千军,杀到庆帝的面前。他的目光从五竹叔的断腿上一拂而过,强行压抑下剧烈跳动的心跳,强行压抑下心头的那丝恐慌与担忧以及难过和酸楚,依然藏在这片太极殿的阴影里,冷漠而强悍地等待着那个出手的机会。 五竹叔已经到了最危险的那一刻,他依然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在陛下与五竹正面冲撞之前,自己的任意一次出手,都没有任何意义,大宗师的战争,不是自己这些凡人可以任意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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