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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局勢如迷霧一般的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將軍，此刻卻也有些茫然。

終究還是一步步地往那間屋子走去，屋內油燈已熄，目光在黑暗中望定床上的瘦弱人影。

窗外月光清凌凌灑落進來，淡色柔光抹去了臉頰上的嫣紅，長睫隨著呼吸輕動，她睡著的時候，總是這般平和柔美。

江載初在她枕邊坐下，慢慢伸手過去，在觸到臉頰那一剎那，她卻醒了。

猶不知身處何處，亦忘卻歲月流光，她帶著睡意的憨態抱怨：&ldo;江載初，你又這麼晚來，還吵醒我……&rdo;又十分慣性地將頭放在他膝上，換了個姿勢，重新睡去。

那些甜蜜的記憶紛亂而來，他一時間竟沒有推開她，亦忘了來這裡的原因，就這般在暗夜中坐著。過往緩緩而過，懷中的女子第二次睜開眼睛，這一次是真的清醒了，幾乎是毫不猶豫離開他的懷抱，跪倒在一旁，誠惶誠恐，一言不發。

他心中怒火又躥了起來，無形之中，越燒越盛，可這樣的激怒之下，他的語氣越發平淡，只輕聲道：&ldo;知道回來了嗎？&rdo;

她伏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仿佛是被獵住的小動物。

&ldo;啞了？&rdo;他探手過去，扣住她下頷用力抬起來，&ldo;韓維桑，你不是很會說？對薄姬你說過什麼？&rdo;

他手勁極大，又沒有節制，輕而易舉的，在她雪白的下頷上留下青紫的指印。

韓維桑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被逼著與他對視，卻死不吭聲。

他重重放開她，給她留一個生冷強硬的背影，將侍女喚進來點上了燭火，方才覺得自己稍稍平緩了情緒。

韓維桑已經從床上下來，束手站在屋子一角，依舊低著頭，就連氣息都屏得更低。

&ldo;你和元皓行，何時開始暗中聯繫的？&rdo;江載初亦在桌邊坐下，平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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