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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認不是那眼神太過瘮人，也不是話語裡涉及她的敏感身份，但還是愣怔了下，太陽穴突突跳。她低頭把懷表套脖子上，避開他的眼神，&ldo;也許是海外的僱傭兵出身呢，別輕易把範圍縮小，不然會漏掉許多可能性。&rdo;

一陣刺痛讓她整個人顫了顫，游征已經開始手法嫻熟地縫合創口，甘砂分散注意力想到，這等手法該不會是給他的鴨子去勢時練就的吧，轉念又想，鴨子身上刀口太小，理應不用縫合。她神遊期間，游征已經給她創口上了一道拉鏈，轉頭舉起了破傷風注射液。

也不知情勢危急，還是曾經有過親密關係，甘砂心頭少了微妙，大方側對他鬆開褲頭。

……

一切處理完畢，甘砂從背包里找出一件乾爽的短袖，套過腦袋拉下。游征本來站在車外背過身，不知怎地，她腦袋冒出來時轉了回來，待她對上他的目光，游征也明明白白隔著窗框回看她的眼，倒叫她有點無所適從。

&ldo;我來開車吧。&rdo;游征走近說。

&ldo;你還是留點力氣，&rdo;甘砂並未挪身，低頭留意著薄薄的紗布將衣服蓋過去，&ldo;我只能送你到國界線，過去那道線，我就幫不上忙了。&rdo;

晨光恰好掃上那雙鷹眼，游征眯了眯眼，眉頭跟著皺起，甘砂不知該解讀為困擾還是單純的刺目。游征身上的種種反應都帶上&ldo;最後&rdo;的標籤，她儘可能壓抑不去解讀，保留一個表象記憶，也許過後回想起時不會被此刻下的定義套牢，她還可以構想出更容易接受的釋義。

游征扶著腰，輕聲笑了笑，&ldo;你知道你現在是協助潛逃嗎？&rdo;

甘砂早已捕捉到他想摸後腰槍套的勢頭，奇怪的是沒有一如往常的冷然嘲諷，相反以一種連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平和姿態，淡淡說：&ldo;你還想再打一架，把我捆在這裡，然後自己開車走？&rdo;

男人游移的目光確認了她的猜想，然而甘砂並沒有半分一語中的的欣喜，反之湧上一股無力感。她朝副駕座擺了下腦袋，&ldo;上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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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砂專挑縣道或鄉道走，時間耗費成倍激漲，預計抵達崇旺是市正好又一個深夜，游征可以借著夜色離境。她不問他出境後落腳點和安排，他也謹慎沒有坦白，這般有所保留難免顯得疏離，但對於雙方卻是保守的安全方案。

道路時而顛簸，一起晃動的除了甘砂胸口的懷表，還有兩個不安的心。路途漫長，還得分一分精力出來留意路上異動，皮卡音響已報廢，游征怕她困頓，時不時找些閒話扯淡。甘砂勸他小眯一會，游征的時間觀念變得異常，將之等同一個眨眼，靜了一會又開口。

&ldo;如果我……&rdo;

甘砂旋即打斷，&ldo;我不回答假設性問題。&rdo;

游徵調整下身姿，背部和座椅的細微摩擦聲融入他的哼哼里，&ldo;你這種直腸子怎麼能做這麼危險工作呢。&rdo;

對於她緊口不提的秘密身份，他們似乎越來越能風輕雲淡提及，甚至被他拿來打趣。他們如同冬天裡兩個湊在牆角點燃火苗取暖的小孩，火苗的溫暖只有他們可以汲取，也是他們共同守護的寶藏。

甘砂牽了下嘴角，仍專注在路況上，說：&ldo;我告訴你為什麼，一我口風嚴，能守得住秘密；二我能打，可以確保第一條失效時能順利逃脫。&rdo;

那邊詭異一笑，&ldo;那我可是知道你秘密的人。&rdo;

甘砂尷尬一晃而過，&ldo;……你是個意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