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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梁军恶狠狠说:“不要提那老狐狸,臭!”露丝怯怯说:“就因为他与我……他的赞助款也跟着很臭?”梁军说:“不是钱臭,而是他的行为臭。挖掘工程临到了节骨眼上,他好,停拨了后面的赞助款!”露丝张嘴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说:“我跟你爷爷一样,在上海是睁眼瞎,拉不到赞助商。”梁军乜了一眼脸灰白的露丝,忙说:“谈他们干什么,还是说咱们四年的分别。”露丝顺坡下驴,嘴里却说:“那更没有劲儿!”嫌不够,摸了摸肚皮,“肚子又让姓陈的给捣鼓起来了,你爱听?”梁军一下灰白了脸。露丝这才暗自骂自己总是心口不一,老爱把盐往人伤口上撒。于是她含了柔情推他进了洗脸间,先在牙刷挤好牙膏,说:“就用我的。”后塞给他,身上靠在门框上,又说,“你猜猜,我早晨去见谁了?”梁军把牙刷塞进嘴里捣腾几下,含糊说:“反……正不会是我。”

2 马路天使:一有钱人就变了味

露丝没有说错,她在梁军还在做梦时,起来个早床,摁响一个贴有红“喜”子的门铃,屋里的女主人是她的好朋友,也是昨晚给她在电话里报喜的那个女人。门铃响了好一阵子,里面才开了一条门缝,露出一个男人的红肿眼泡。那男人一见她就慌乱说:“是东方小姐……对不起。请稍等,我这就……”消失在门后。又等了一会儿,一个女人才睡眼娑让她进了屋,低了眼帘说:“你先坐坐,我这副样子怕是吓坏了你。”不等露丝的回声,进了洗脸间。屋里的陈设很一般,与贴在窗户上的红“喜”字格格不入,气氛也不融洽。露丝暗自思忖:难道说这新娘子也有不是新娘子之处吗?

露丝并没有猜错,昨晚四堵墙里同样是容下这一对新人,可他们间的确出现了好大的落差。这新娘子名叫完颜娴,正是奚婵嘴里的“马路天使”,和梁军嘴里的鸠山队长。她也是京西人,在浦东混了多年,直到一手拉起了京西老乡会并担任了会长,这中间为办理老乡的暂居证她与文静相恋,同居到结婚。照说这样的结合,是一般人可求不可遇的事,可是在完颜娴眼里,她对她自己的要求就像优秀的小学生,却有着还有不完美的地方。比如在操办喜事上,他俩的气氛就不那么和谐。吃完晚饭,文静在厨房里洗碗,时不是往大门口瞅。那边,完颜娴一双白净的小手拿着一对“喜”红剪纸,极不情愿意贴在大门上,看样子他们在怄气。她不愧为天使,有八分姿色,是风情场上的尤物,喜爱漂亮的时装,又爱看路边卖的杂志,有奇奇妙妙的思想,所以她稍微衣饰一收拾,就更像丽人。文静擦拭着手走到门外面,不安说:“娴娴,有什么都好商量,再怎么新事新办,这房子总该粉一粉!”他三十来岁,长相平平,衣着也随便,正好与新娘间好似隔了一个大瀑布,上上下下有着好大的落差。完颜娴左右审视着“喜”字的歪或正,嘴里“嗯”了一声,率先回到屋。文静越发眼张失落,说:“怎么说我在浦东警界也是有头有脸的,摧残我自尊哇?”跟在后面进屋,轻轻把门推拢。完颜娴掏出一个硬币,放在耳边做着说:“这枚铜子说的话,你文大探长难道说没有听见吗?”十足轻蔑的眼神瞟看着他。文静下意识说:“它在说什么?”完颜娴笑着说:“它在说,只要你点头,它就会按你说的,在香格里拉请他四、五十桌酒宴了。”文静眨眨眼,说:“就凭它,一个铜子……”嘎地住了嘴,解嘲似的,喃喃说,“也许它说话的份量还嫌太轻了些。”完颜娴说:“这不就对了,世上若还有比一个铜子说的话份量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