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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姚喉結微動:「陛下說是,那便是吧。」

鍾闌輕笑:「怎麼?捨不得朕?」

毛筆懸停在半空,滴下兩滴墨汁。

鍾闌起身,翩翩走至桌旁,抬手便將那張書卷抬了起來,皺眉:「污卷了。」

忽然,一陣清脆的碰撞聲。鍾闌雙眼睜大,看著幾乎貼到自己身上的青年。他仍雙手抬著紙卷,然而手腕卻被聞姚的雙手握緊。

桌案上,硯台被揮至一旁,墨汁在裡面晃蕩。

「聞姚,你……」鍾闌的表情有些驚慌。

「陛下,一直以來你都知道我在想什麼,不是嗎?」聞姚盯著他的雙眼,無比真誠。

詫異很快不見,鍾闌勾起嘴角:「怎麼?你想要表白?」

「不。」聞姚絕口否認,那雙眼睛非常澄淨,像是一泓不見底的深泉,「我沒資格。」

「哦?」

「陛下,等等我。等我有機會同您表白。」聞姚認真道,「等我有能力與你廝守到老。」

「到老」。

這兩個字似乎帶著他全部的力量,然而卻沒在鍾闌心裡砸出半個水花。

他同沒事人一樣,單手扣住聞姚的後腦勺,眯起那雙好看的眼睛,溫柔且沉醉:「朕等著。」

……

質子歸國。

聞姚奪位。

南穹勢如破竹。

後面的兩年,鍾闌都沒有見到聞姚。他不緊不慢,日復一日。南穹如一頭猛獸,在大路上橫衝直撞,但不論怎麼撞,都撞不到辛國。

直到那日,他登上城樓,俯視遠處蔓延天邊的軍隊。蕭瑟的風將他的髮髻吹亂,將他的眼睛吹得閉起……

他望向陣前那道紅衣身影,勾起嘴角。

「這一切,都很簡單。」

他將辛國的權柄交到聞姚的手上。而聞姚在登基大典後,顫顫巍巍地將整個天下的權力擺在他面前,像一隻等待主人獎賞的獵犬。

因為沒有感情,所以會毫無負擔地玩弄他人的感情。

所以比起當長輩,他會選擇成為男主的愛人,因為那更容易控制男主,讓男主在他面前搖尾乞憐。

這個任務中,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參與過任何戰爭,沒有爭鬥,沒有背叛,平平淡淡地登上了權力巔峰。

「你做的很好。」鍾闌柔情似水的眸子望著他。他撫摸上聞姚的臉龐,逗弄著,愛撫著,看著聞姚眼中的情緒逐漸高漲,然後化為更強烈的愛,與鍾闌更強烈地聯結在一起。

聞姚湊近他,雙手放到他的腰窩上,眯起眼睛。

然而,一根手指豎在他的唇前。

鍾闌輕聲:「現在還不是給你獎賞的時候。」

「那何時才能?」

鍾闌輕輕推開他:「登基次年改元,你正好是冬末春初登基的,那改元就該是大約一年後的事情了。」

聞姚不解:「這與改元有關嗎?」

「改元,這天下便會冠上陛下的印記。」鍾闌湊到他耳邊,語氣清淡卻勾人,「我也會。」

而一年後,他便可以離開了。

玩弄感情,做任務而已,沒必要送上身體。

聞姚的眼睛一亮,認真而嚴肅地記下約定。之後的一年,他即便再忙,每日也都會到鍾闌處坐坐,情動了,卻只要鍾闌冷淡地掛下嘴角,他便紳士而恭敬地坐遠了。

……

一年很快過去。

臘月降臨,改元的事情也提上議程。元旦便改年號,儀式則在正月十四進行。

鍾闌問他:「為何儀式要在正月十四?」

聞姚難得笑而不語,讓他自己猜。

鍾闌沒放到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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