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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雲殿下跪著兩排戰戰兢兢的臣子,他們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一疊奏摺狠狠摔到地上,砸出響亮且刺耳的聲音。
氣氛壓抑得讓下面的人瑟瑟發抖,沒有人膽敢抬頭,首座上那一片壓抑的陰影似乎有重量,和目光一起,讓他們的脊背都近乎折彎了。
「朕不會違背諾言,但也不可能被你們所左右。」
底下鴉雀無聲。
鍾闌淡淡:「沒有下一次。」
底下,燕國收編來的舊臣五體投地:「是。」
「走吧,朕今日心情不佳。」
底下的人仿佛得到了赦免,幾乎四肢並用地離開了這可怕的地方。
待人都離去,暗處走出一道暗紅的身影,安靜地立於他身側。
鍾闌淡淡瞥了下他,沒有說話。
靈魂完整,但記憶並沒有消失。他能清楚地記得自己曾對這個男人有過怎樣的情愫,兩人又有如何親密的關係,然而如今的他很難摒棄自己的理智。
當鍾闌收回他那淡淡的一瞥,聞姚的嘴角微微壓下。
果然,鍾闌回來之後就沒有提過那支菩提木簪子。
絕對理性的人,不會允許自己重回非理性的模樣。
「李全。」鍾闌並沒有看向聞姚,而是高聲呼喚屋外的李全。
李全大踏步跨過門檻:「陛下請吩咐。」
「以後朕處理正事時,任何人來旁聽,向朕匯報。」
李全微愣,目光落到聞姚的臉上。
陛下向來與聞姚不分你我。這句話中的「任何人」,指的又是誰?
聞姚卻像是猜測到了,垂下眼。
鍾闌皺眉:「李全?」
李全一個激靈:「奴才遵命。」
鍾闌起身,走過聞姚身邊時淡淡:「這些燕國舊臣,還是得找個方法處理掉。用兩個幼兒來威脅朕,這種滑稽的事情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他身上那快要滿溢出來的慈悲,也不見了。
殿內的氣氛十分微妙。李全常年在宮內侍候,自然是會看眼色的。鍾闌對聞姚態度的變化,雖然讓他摸不清頭腦,但能把握住趨勢。
「陛下,五日之後為封后大典,有些安排還需您親自過目。」
李全眼神不停地在鍾闌和聞姚臉上跳躍。他這一問實在漂亮,任誰都看出,從沂流山回來之後陛下的性子變了許多。他之前與聞姚那樣如膠似漆,大家自然將聞姚的身份往高了看;如今,誰又知道聞姚到底算什麼呢?
果真,鍾闌的腳步停下了。
他自然知道,這皇后是他自己定的,讓皇后掌握大權也是他自己說的。
然而,絕對理性的上位者,不可能容忍任何變數。
特別是由愛情這種不靠譜的玩意兒束縛的毒蛇,誰又敢放在身邊呢。
鍾闌轉頭,正好對上聞姚那雙狹長的眼睛。他微微抬起眼皮,冷笑了聲。
「封后大典,繼續。」
李全鬆了一口氣。
高台上,鍾闌用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掃視過聞姚,優雅地收回視線,與他擦肩而過。
忽地,一名士兵前來匯報:「啟稟陛下,那人招了,只是他的言語奇特,臣等難以辨認。」
鍾闌即刻轉身,向著天牢而去。
聞姚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吐氣,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李全看著他倆,慌張極了。趁鍾闌走遠,他趕緊到聞姚身邊問:「陛下這是怎麼了?怎麼幾天不見,人都變了一個?」
「人未變。」聞姚淡淡,「一直是他。」
李全還要問。聞姚卻已經跟在鍾闌身後去天牢了。李全呆呆看著兩人的背影,摸不清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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