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那可是几千元进的菜呀!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赵牌娘的头还是轰了一下。她四处一看,见还有两个清洁员在打扫被造得一片狼藉的地面,便走上前指着自己的摊位打听货物的去向。
两个保洁员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样子。
赵牌娘腿一软,顾不上了两个保洁员还在面前,瘫在地上就拍拍打打地哭起来。
赵牌娘正哭到**之处,一双穿着绿色胶鞋的脚出现在她眼前。她仰头一看,一个男人正低头鄙夷地看着她。
男人看上去不到五十岁,肩上搭着一个黄色的旧书包。
“你是谁;想干什么?”赵牌娘边警觉地问;边一骨碌爬起来。
“赵牌娘,想您当年也是一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也会像那些没出息的老娘们似的这么哭啊?脑袋掉了也就碗大的疤瘌,到底什么事啊,至于这样?”男人长的斯文,说出的话却像黑社会。
赵牌娘的眼泪这时已变戏法样猛地收了回去,她扯了挽在肘上的宽大袖子揩了揩颊上东一横西一撇的泪渍,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笑了,说:“在这方圆几百里,若说不认识您赵牌娘,岂不叫人笑话?赵牌娘,我是谁不要紧,关键的是我这人特好事,也爱管个闲事儿什么的。怎么样,愿不愿意把你的事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能为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哪!”
赵牌娘一想也是,反正自己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去说,不如就说给眼前这人听听,有没有用的发泄发泄也行,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男人听后不以为然地笑了,说:“就这事啊!这事好办,一不做、二不休,您干脆就拿出您当年的看家本事,再为那个满仓和巧珍点上一回鸳鸯谱,第一算是向他们赔了当年的罪,第二又报复了申敏,真正让她少了闺女又没了姑爷,在谢三娘面前丢尽了面子,岂不是更好?”
“好是好,可申敏毕竟是场长的妹妹,我老婆子怕惹不起呀!”赵牌娘心有所动,却又有所顾忌,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
男子哈哈一笑,胜券在握地说:“他官再大,你一个小百姓又能用得着他什么呢?他一个大场长又能把你这一个老婆子怎么样呢?别怕,你若相信我,就先照我说的办,有什么麻烦你就来找我,我会经常出现在这里的。不过,”男子话锋一转,脸色陡然严肃了起来,“这件事,你必须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你我都会有麻烦的。”
看赵牌娘鸡啄米般地拼命点了头,男子似乎才放心地头也不回大踏步走了。
赵牌娘做梦一样站在原地呆了半晌,直到秋凉袭身才开始边寻思边向家走去。待进了家门,主意也拿定了。想着自己今天走得生疼的双脚和一摊子白白丢失的青菜,她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
“申敏,当年我能把满仓说成你们家人,现在也一样能把他说成巧珍家人。你欺人太甚,就别怪我不讲往日情分了!”
这一夜,赵牌娘辗转难眠。她在思考着她即将要实施的这个计划的难度。思考着如何才能把一个疯女人说给一个正常男人,尤其是说给一个不仅正常,而且还有着一官半职的男人。她在黑夜中大睁着眼睛,寻找着整个计划实施中的关键切入点,策划着需要进行的每一个环节步骤,以确保自己的马到成功。
赵牌娘就这样想落了星光、想来了黎明,直到鸡叫二遍时,她终于确定了计划的关键步骤,这才带着满意的笑容在正在逐渐明亮起的小屋中沉沉睡去。
许是心里揣着事儿的缘故,太阳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赵牌娘就一个楞儿起了床,梳妆打扮起来,手里一面镜子左照右照的。
几年没有说媒了,赵牌娘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远离了山林的无精打采的飞禽,早已是满身暮气,满腹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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