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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这样又有什么别的法子吗?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从土里抓蛇一样把自己一截截地扯出来,然后一把握住自己的七寸?

不行,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巴叔的眼睛在屋里滴溜溜来回转动着,显然他的心里已陷入了极度的不安和恐惧。可最后,他还是以一声沉重的“唉”暴露了内心的无奈。

“你养的逆子,不能再留着他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老伴脸上,又气又急又似恳求地说。

“你还要……”老伴刚要说出“你还要杀儿子”,见巴叔单指放在嘴上一声“嘘”,马上住嘴朝儿子房屋看了一下,然后回头对巴叔说,“上次老根叔已经怀疑你要杀福子了,再这么做,公安局很容易会查到你的。”巴大娘知道再从心疼儿子的角度劝丈夫已是无济于事,便从对巴叔的厉害关系上开始劝阻丈夫。这个女人,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虎毒尚不食子”,可自己的丈夫,畜生都不如。

果然,巴叔的脸上现出了难色,整个人立马沉默了下来,直至晚上睡觉前,家人也没听他再说一句话。

家人都以为巴叔是遇到了难事在思考,唯独老伴巴大娘心里开始慌慌地打鼓。因为她知道,这么多年了,每次巴叔要作什么坏事之前,都是这样沉默的表现。

这种沉默带来的恐慌,让巴大娘像怀揣了五十只兔子——百爪挠心。老天爷,千万别再出啥事了!她默默地祷告着。

第一百零四章 申敏的拜年

近几年的春节,对申敏一家来说,是一年比一年难受。秀秀的离去、小涛的出走、哥哥的远迁,像一枚接一枚的炸弹,令申敏夫妇晕头转向、应接不暇。

尤其是今年的除夕,看着窗外夜空中盛开的礼花,听着左邻右舍觥筹交错的欢声笑语,坐在屋内沙发上的申敏不禁悲从中来,泣不成声。“小涛,你到底在哪儿呀?”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哭喊着。

“要不,明天咱去小涛爷爷家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小涛的消息?”屋内没有开灯,一切都陷入在影影绰绰的黑暗中。可尽管如此,丈夫方权还是感觉到了妻子的悲伤。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不知怎样来安慰妻子,只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建议。

他没有听到妻子的回答,但他知道,妻子是默许了。因为他明白,妻子之所以不回答,是怕他听到自己声音中的掩饰不住的哽咽。

方权的鼻子有些酸。这个除夕之夜,他和她都没有心思去打开电视,因为,他们突然害怕电视里那些喜庆和团圆的场面。

申敏和丈夫就这样在黑暗中默默地坐着,直到困意袭来,才各自在悲伤的陪伴下和衣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两人不知睡了多久,初一的爆竹此起彼伏地炸响时,他们才腾地坐起。两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也许彼此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憔悴和泪痕,两人无声地站起,先后走进了洗漱间,再出来时,脸上的悲伤淡去了不少。

方权洗过脸便去了厨房,一会儿,两盘饺子摆在了餐桌上。这是几天前方权提前包好放在冰箱里的,因为他早已想到,这个春节一定会是眼前的这个样子。

“吃点吧!”方权摆好碗筷,对申敏说,“吃完,咱去铁生家拜年,也好打听一下小涛的事。”

申敏拿起筷子,勉强吃了几个饺子。饺子很好吃,可她就是吃不下,嗓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心口窝也堵得难受。

“不吃了,走吧。”她对正默默无语细嚼慢咽的方权说。

外面,天气很好。大大的太阳把地上的雪映得一片晶亮莹白。申敏夫妇踩着满地的红红的爆竹碎屑,像踩着一条长长的红地毯,向小涛的爷爷铁生家走去。

自秀秀去世后,两家因为满仓娶巧珍和抚养宽宽的事闹得很僵,已很少来往了。所以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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