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5页)

大街上积着白雪,零星的雪花就像一朵朵细小的白花,纷纷洒洒。有人坐在窗前看雪,但很少有人在街道上走动。这样的天气,也确实不适合出来。淮涟低着头,一边踢着雪,一边朝着河边走去。

街上只有一辆马车,车轮辘辘作响,赶马车的在车顶上挂了一盏白灯笼,意味这是送葬的马车。窗户里时而洒出一些纸钱。

是昨夜骑马坠入冰河的外乡人的家人。他们要运送尸体回家乡。

淮涟转过头,看着马车与自己擦身而过。车窗里隐隐露出一张脸,很年轻的女孩,带着泪,眼神悲伤而愤恨。寒冷的风吹起纱帘,里面的情形一晃而过。她望着马车渐渐远走,那女孩的脸还浮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直到脚尖传来彻骨的寒冷,她低下头,只见自己的鞋子竟然被冻裂了!

呜呜……她蹲下来模仿她师父忧郁的神情,一边哀悼一边抚摸着自己剩下的唯一一双鞋子。早知道,昨天就不用十五文钱睡觉了,世事果真难料啊。

正在无限感慨中,她腰间的葫芦忽然微微颤抖,又有生意来了吗?她眼睛一亮,马上跳起来,踢踏着裂出一条缝的鞋子朝感应强烈的方向跑去,不顾风中凌乱的狼狈样。

马车里,女孩抱着早已冰凉的尸体,她脸上还带着泪痕,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坐在她旁边的是个有些显老的妇人,“小姐,要是想哭,就哭吧。”等到了家中,再哭就不合适了。

“他是冤死的。”黄萱儿冷冷地说道,手紧紧抓着坐垫,“一定是她害了他。”

“小姐,没有凭据的事,可不要瞎说。”妇人慌得俯身,“天哥儿人这么好,谁会害他?”

女孩恼怒地回瞪她,“天哥就是人太好了,才有人害他!”

马车越驶越远,渐渐离了小镇。淮涟追了几步,只能停下来。她腰间的葫芦也安静了下来。出了这座小镇,她就管不到了。

但是那种不安的感觉,始终徘徊在淮涟心间。

小镇河边,那个人还坐在雪地上。炉火已经熄灭,酒坛里的酒也喝光了。他就这样坐在一片狼藉的雪地上,微微闭眼。旁边还有个少女坐在河边石头上,她手里握着通体幽碧的笛子,正垂眉吹奏。

远远望去,两个人很悠闲的样子。

淮涟刚想越过冰河,那个人睁开眼,淡定地看着她,彼此隔着一定距离,但是他的话还是让淮涟清楚地听到了,“过这条河,需要一两银子。”

淮涟转过头,瞪着他,“这条河又不是你的……”终究不敢大声地说出来,但即便如此小声地嘟囔,他还是听到了。

“这条河虽然不是我的,却归我管。”他从雪地上站起来,步子慢悠悠地朝她走去,一边说道,“你要过河也容易,有银子就可以。”

淮涟很憋屈,“我可以赊账吗?”她的生意可是在对面城镇里。

他斜眼看她,“不行。穷人没有赊账的权利。”

淮涟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袍,脚上是薄底的布鞋,现在站在雪地上,已经沾湿了鞋袜,看上去就很冷的样子。她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穷寒。他心里忽然有点不忍。

后面的少女笛子慢慢走过来,她身上的锦衣有雪白的狐毛,青丝垂腰,脸色红润。一比较,淮涟更加相形见绌。少女俏生生地立在一旁,眼睛一直盯着淮涟看。她心里不是不惊诧的,这就是王中意的下一任女祭司吗?

淮涟的才华,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镇,完全得不到施展。

他看到笛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淮涟,忽然有种自己珍藏许久的宝物被人觊觎的感觉。尽管这个宝物在他手上也得不到任何怜惜。他只会压榨她的血汗钱。

三个人都觉得对方古怪,几乎静默了一秒,笛子才反应过来,她刚想上前跟淮涟说话,一道无形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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