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5页)

刚刚还寒霜遮面,瞬间就冰雪消融,面如春风,却依旧目敛冰锋,既不热情也不清冷:惠妃娘娘有事?

惠妃确实有事,可是被她这样突兀的问出,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假笑:我一个闲人能有何事,不过是早起看公主在这里待得太久,担心你被冷气扑了身子,闹出病来就不好了。

淳于月对她轻烟含笑:多谢娘娘挂怀,只是,后宫如淳于月这样的笼中鸟太多,命本不值钱,病了,死了,也并不可惜,又怎敢劳烦统领后宫、时间金贵的惠妃娘娘关怀。

惠妃本在搜肠刮肚的想着措辞,既能将话题引入自己的主意上来,又不会太着痕迹让淳于月察觉什么,没料到淳于月主动给她留了这话茬,心中甚喜,面上却依旧端着贤惠温良:公主怎会说出这样自轻自贱的话来,宫中妃嫔虽多,却都是按照制度收纳,并非皇上属意,除了我和尤妃,其它妃嫔从未得到皇上召见,前些日子皇上还下令,要放这些人出宫婚嫁,只怕皆因公主,皇上如此爱重公主,公主的命且非无价?

淳于月丝毫没有受宠若惊之喜,神情越发淡漠清冷,抚着一枚开得甚艳的花枝问:惠妃娘娘可爱这花?

惠妃被她没头没脑的一问,半晌不知其意,只诚然道:众花之中我最喜腊梅,倒不是爱什么文人雅士所说的傲骨气节,之觉得她简单大方,香气温润,若剪一支置于屋内,香气浓淡合度,又不显招摇。

淳于月面上浮起一丝讥笑:是呢,惠妃娘娘喜欢此花,只因它正得时机出现,又开得最是艳丽,所以裁剪来装饰屋子,只怕不会在意,这花离了本根会很快凋零,毕竟,万千花丛萦绕,此花凋零自有别花顶替,这便是主子的宠爱。

淳于月借花自比,看淡南宫逸的宠爱,这正合了惠妃的心思,她也轻轻哀叹:谁说不是呢,自古便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君王的宠爱堪比天气、变幻无常,原想着皇上如此宠爱公主,云将军定能逢凶化吉,却不想。。。

她说着,叹气声愈发沉重,眼中竟滴出泪来,淳于月捏着花枝的手颤抖不止,枝头花蕊不堪震动,纷纷如雨落下,惠妃见她断枝已经戳破手心,鲜血在晨雾中冷凝凄艳,掩盖了万物芳华。

惠妃惊呼一声,慌忙去抬她的手,用手帕替她包住,引她回屋,忙唤被她令退得很远的宫人拿药膏来,一边替她上药包扎一边吩咐人请御医,淳于月出声阻止,见她不明所以,只淡淡说:我不想见他!

惠妃明白,若着人去喊御医,定然会惊动南宫逸,她既如此说,便也不再坚持,吩咐人再次退下,才又叹道:公主如此忌讳皇上,往后可怎么好,这毕竟是他的宫苑,他的天下,又且是你能做主的?

淳于月听她这么说,想她总算是上钩了,前日当着她的面刺伤南宫逸,便为今日之意,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冷笑一声,眼风凌厉:淳于月且会甘心被他困死在此!

惠妃讶然:公主想离开?

淳于月冷冷道:自然!

她说了,又忍不住泄气轻叹:只可惜我孤身被困,无一人可以相助脱身,生死皆由不得我,活得可真是悲哀。

说着,她看了看惠妃,脸上故意露出一丝惶恐,惠妃以为她自悔失了顾忌,想着自己好容易打开话题,且能让她收住,忙含笑宽慰,左顾右盼确信再无它人,才压低声音道:公主若真心想要离开,姐姐倒愿意效劳!

她一下以姐姐自称,将自己与淳于月的关系拉近,淳于月心中冷笑,看她终于松口,面上越发露出激动与伤感共存的姿态:姐姐何苦存戏谑之心来宽慰我,自云风死后,月已心灰意冷,只想着就算死,也要魂归故土,哪里再敢奢望在重重监视下逃出生天!

故意言及云风,暧昧不明的话将自己和云风的关系牵扯的扑朔迷离,一番自卑自怜搅得惠妃心花怒放,自以为计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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