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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地感受着,表达出来。有很多都是被我忽略了、忘却了的。但是偏长了一点。

我的看法跟你差不多,贾樟柯对小城镇生活、对底层人物细节上的把握比较好,看似不经意地展示了很多他们的生活状态和细节,他的状态特别好,状态特别的对。但我还是有一点儿不满足,我觉得侯孝贤的《童年往事》做得比较好。《童年往事》中凝聚出的那种很浓厚的感觉,产生了作品的升华,《童年往事》的升华感很强。

质感的细节与主题定位

所以我觉得你现在这三个故事的戏就要在这些有生活质感的细节中产生。两个人女人之间的细节,包括说话、吃饭、睡觉这些细节,你得把握好这些东西。比较重要的就是你要避免只是罗列这些有时代特点的细节和它们的关系,避免把这个关系就搁在这儿,而没有更深的东西了。说白了无非就是你们要找一个形而上的东西把它更强调出来。这个我是不能坐在这儿胡说,我只能帮你理理这个故事和人物关系。你要和编剧讨论这个故事最感动你的是什么?最吸引你的是什么?如果落在女人命运上,这就是你要说的话,这个话要通过这三个故事强调出来。但不要说一个老套的话,要尽量说点有意思的,说一个别人没说过或者说得少的话。比如“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命运”这种话实在没意思,不如不说。《英雄》是武侠电影,在这种类型片中,通常都会说到扬善抑恶,报仇雪恨,或者再加上感情之类非常简单的话。甚至《卧虎藏龙》也是如此。所以我们有意识地在《英雄》里说简单的话,也不是什么大标语,但我觉得是在以往的武侠片中不常说的话。这话也许在文艺片中可能显得稚嫩或是老话,文艺片中说的话当然要求深刻得多。所以在你的电影里也要找一个不常说的话谈妇女命运或者时代变迁,还要尽量深刻。《活着》说的话是余华小说本身就说出来的,好像是一种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无奈。我们就拼命的强调这一点,我们在无奈中增加了一些幽默,多了一点苦涩感。而《红高粱》说的就是那种热情,那种生命态度。

侯:我想探讨的是女性对自己生活的把握,不管时代怎么变迁生活都是在继续的,如何对待自己的命运,自己的梦想用什么方法来实现。

你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最后你是否必须说到在新时代她有能力把握自己的命运了?这是你这问题不好说的地方,你只剩这一句话了,你怎么说,就是你要把握自己的命运,到最后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就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坦率地讲你不能说出别的出路来。

侯:就是女性的自我意志、自信自立,消除对男性的依赖心理。不要将自己的生活依托在男人身上。男权社会所有的情感关系几乎都是这样。因为现在太多的女人都是把自己的生活建立在对一个男人的信赖基础上,可是又有多少男人真正值得信赖?一旦这种信赖丧失,女性的“美好”生活就会随之土崩瓦解。

那你强调的就不够,我看这一稿好像在说社会的原因。有歌颂新社会的比较正面的社会影响的东西。(侯:社会的因素现在还是写多了。)如果你要从女权的角度去强调妇女应该有自己独立的个性和意志,不依附于男权社会,如果是这样,就要减弱政治的因素,减弱社会变迁带来的那些大的变化,集中去描写人物。但是现在你的力度不够,就是说这个女孩发生的变化不够。你现在写了一些解放初期她受教育什么的,我觉得很容易让人看成在写社会的变化,歌颂新社会妇女命运的改变,也就是毛主席的新旧社会两重天,妇女翻身得解放。不过你要是真这样写的话,也是一个保护伞,也不是坏处。

侯:第二个女人基于上一代的经验,特别想控制自己的男人。她似乎觉得控制自己的男人就等于掌握自己的命运,她把这两个东西模糊地统一起来,所以她觉得丈夫邹杰的一举一动都有问题。当得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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