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部分 (第2/5页)
摆设,无不精巧大方,但绝无太多多余的装饰品。就连身边的宫女,侍侯在殿中的,也不过四五人而已。
秦国太皇太后已经有六十岁了,依旧发黑如墨,精神矍砾。宁昭进殿之时,她正含笑和身前美丽的少女说话。少女清华丽质,容颜绝世,像一弯明月,映亮整个宫宇,赫然正是半途与容若订下玩笑姻缘的女子。
宫女们纷纷跪下,少女也盈盈起身,徐徐施礼。
宁昭笑说免礼,又给太皇太后行礼请过安,这才对少女笑道:“你是来陪皇祖母解闷吗?”
少女头也不曾抬起来,平淡地道:“安乐刚来给太皇太后请过安了,皇上到了,容安乐告退。”
宁昭深深看她一眼,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去吧!”
少女站起身,仍然没有抬头,转身就往殿外去,行到殿门,忽然止步:“皇上,我听说纳兰玉伤得很重。”
宁昭笑道:“并不似传言那么重,倒劳你这样惦念。”
少女淡淡道:“当年我们一起长大,同读书,同学史,这份情义自然是在的。”
她抬头,目光冷冷凝视宁昭:“皇上应当也不会忘记,他还是个孩子的时侯,就拿自己的身子替你挡过刀吧!”
这硬邦邦的话,吓得殿中侍奉之人,无不面如土色,她却是淡淡而去,再不回首。
宁昭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不是不怅然的。他的这个同母的妹妹,性情实是皇族中的异数,这样的长情,这样的念旧,却已不肯再叫一声皇兄,或是皇祖母了。
太皇太后见他脸上怅然之色,悠然道:“便是我这里,除了晨昏定省,她也断是不肯再多来了。”
宁昭笑笑在太皇太后下首坐下:“她的性子,是皇祖母和孙儿一块宠出来的。”
太皇太后淡淡道:“她只是还太年少,还有太多的梦,还不明白身在皇家的苦罢了,我少年时,何尝不是一样,等长到我这个年纪,她自然也要做你我做的事了。”
宁昭点点头:“正是知道皇家的女儿终有一日要吃苦的,这些年,咱们才待她那样好,或许,这也错了。”
太皇太后笑一笑,闲闲地问:“咱们的贵客到了没有?”
宁昭道:“到了,来的时侯,还和安乐远远打了个照面呢!”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并不多问。做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她尽量不干涉政务。
她只是把身体往身后的软垫上一靠,又转了话题:“纳兰玉很久没进宫请安了,连我都有些想这个老在跟前玩转胡闹的小玩意了,也难怪安乐惦念他。”
“以前他年纪小,做孙儿的伴读,出入宫禁,陪皇祖母说说笑笑,孙儿忙于国务,他也能代替孙儿承欢膝下,只是他年纪也一年大似一年了,这后宫重地,总是不好随意出入的。”
太皇太后点点头:“这孩子年纪还不算大,心却比谁都细,听说这一次他被打得不轻?我让人到宰相府打听过了,相府内外,一片哗然,人人哭丧着脸,出入的名医像流水一般,都说宰相公子伤得重了,活不成了。”
宁昭笑道:“自打他出京,到挨打,以及在镇上给他看病的大夫,都在孙儿派的人的掌控之中,他的伤势,孙儿最清楚,哪里就危及性命了。我瞧着,是相爷故意做出这般危急之象,也好示恩于朝廷,一方面,让咱们知道,他的独子,为咱们出了多大的力,做了多大的牺牲,一方面,也是让百官知道,相爷的胸襟有多么广大,独生爱子险些被人打死,也不肯记仇。”
太皇太后深深凝视他一眼,才淡淡道:“纵然不会伤及性命,伤也轻不了,这孩子天天对人笑,心里比谁都苦。人人道他是天子第一宠臣,谁知他从不敢多走一步,从不敢说错一句。虽说天家无骨肉,天子之仁,与妇人之仁不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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