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5页)

往何处?国君此行,莫不是要取我性命?”

听他言语无惧,国君轻哼一声:“别以为孤听不出,你根本不怕死,或是说,你料定了孤不敢动你。孤此行而来,只为问你一事。”

“没有。”沉夜眼角噙了笑,唇角略微上扬。

“你以为孤会相信?”国君俯视他淡然之色,心底竟生出敬畏。

“若是不信,国君也不会亲至天牢。正如国君所言,在下料定了一些事。”沉夜并非胡乱揣测,所谓料定,也是凭命簿所断。这位国君虽是自视甚高,然对神族神力则是颇为敬仰。那日不泊落荒而逃,惊惶之下道出的,相信他必定记得清楚。

壁上的烛台噼啪作响,一只蜘蛛从牢顶落下,然迫近沉夜一尺之地,立即抽身绕开。

国君眉心紧蹙:“宫里尽是流言蜚语,孤只想听国师亲口所言。”

沉夜冷然道:“我林沉夜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一身修为。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结果也是一样。国君,这个答案,还满意么?”抬眼见他疑虑依然,又道,“国君是在想,既是在下不曾做过任何逾矩之事,那公主又为何将在下送入天牢。”

被看穿心思,且在意料之中。国君冷声道:“你说。”

沉夜垂眸:“公主尚未定性,迫她成日与我打坐修习法门,的确有些强人所难。想必是近日把公主逼得太急,公主想对在下小施惩戒,以求片刻安宁。”

国君突然笑了:“不错,夕儿正是如此。但国师既是被冤枉,又为何不作辩解?”

“辩解又如何?”沉夜会心一笑,“既然公主想休息几日,让她宽心便是。只是在天牢住上几日,与在下往日苦修相较,当真不值一提。况且,国君乃是明主,定能探明个中因果。国君今日屈尊前来,便是证明。”

“你果真不凡。”国君的语气顿时缓和,含笑道,“那国师打算就这么待下去?中荣秋时祭典将至,王族众多事务,可不能少了国师。”

沉夜神色平和,平淡道:“时机未到。”

他仅仅说了四个字,便不愿再吐露任何字眼。中荣国君亦当是天机不可泄,与狱卒交待几句,便离了天牢。

此般匆匆来去,沉夜不多不少也看出些端倪。比起他的女儿,他更忧心国运。国师的频繁更替,对中荣并无好处,他只想确定沉夜无罪,而后寻个由头,好将人给放了。哪知沉夜一心想留在天牢,他也只能暂且离去。

依沉夜推断,这天牢必是待不了多久,国师于中荣举足轻重,方才国君走得急,定是为了另行其道,迫使他离开天牢。可是,沉夜之所以从容入狱,实则另有目的。

沉夜暗道:“时间不多,好不容易进来,有些事,得及早做了才是。”他掐指一算,“此时已入夜,若是她有心,也是时候该来了。”

*

此刻,沉夜言中之人,正拎着一只竹篮,在天牢外徘徊。好说歹说花了一锭金子,才得以买通狱卒,放她片刻之机。

与黑色相融的披风下,现出一角碧色,步子极稳,在不太平整的甬道内行进,没发出一丝声响。宫中有如此身手的女子,只有一人:青萝。

当日,她亲眼见沉夜被绑入狱。深宫十年,天牢是何等地方,她岂会不知。沉夜已入狱四日,她夜夜不能寐,梦里所见的,皆是他一身鲜血淋漓。今天,她总算按捺不住,在公主睡下后,潜行而来。

天牢阴冷潮湿,青萝只恨没能带些御寒的衣物,光是一些酒菜,岂会有用。她咬着牙,加快脚步,那个相识的狱卒只许了她半炷香时间。

她在最深处停步,往漆黑的牢房看去,轻声唤道:“国师……”

一个温和的声音,似乎浅浅一笑:“我以为,你不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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