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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混进来的贱人,虽则出身卑下,但既然能稀里糊涂被严鸿收进来,那么除了这张脸,必有过人之处。不可小看。更别提,外面还有个容貌更在己上的师姐夏紫苏,严鸿当初对她迷得神魂颠倒,说不定还怀上了严府第四代中,若是被她强势插入。张青砚的地位就更难免动摇。这般看来,要想在后宅里夺取一番江山,尚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对了,夏师姐的事儿姑且不说,却不知师傅知道自己要嫁给严府为妾,是个什么态度……
念及此,张青砚又不禁娥眉微蹙,心中盘算起来。忽听得别院的丫鬟在门外禀告:“小姐,外面有几位师太……想要见您。”张青砚虽然已与严鸿有过多次肌肤之亲,毕竟尚未过门。从程序上未婚来说,要是叫“太太”“奶奶”难免打脸,因此丫鬟还是以“小姐”称呼。
张青砚听得“几位师太”,心中一跳,忙道:“赶紧在客厅里待茶,我马上出来。”
待到出得客厅,张青砚脸色一变。坐在第一张椅子上的老尼姑,不是水月庵掌门,自家恩师净慈师太,又是哪个?净慈师太下手,还有两个中年尼姑,一个青年尼姑,那都是张青砚的师姐和师妹。
净慈师太虽然素来慈眉善目,待外人宽和,然而对弟子所行不足之处,却也督导得非常严厉。张青砚心中略有紧张,要紧跪下行礼:“徒儿青砚,见过师傅。”
净慈师太微微点一点头,却不叫她起来:“青砚,收到你的书信,说你要嫁与那当朝首辅之孙严鸿,可有此事?”
张青砚心道,您老人家这不废话么,我信中写的明明白白,偏要来多问这么一道。但她在师傅面前,自然不敢如此放肆,当即低首答道:“正是。徒儿先前曾有誓言,谁能报得我张家之仇,便以身相许。后来是严小相公设计将那赵文华断送,徒儿只得委身于他。所幸这严小相公扫荡白莲,抵御倭寇,也是个为国朝出力的福将,徒儿此举,倒也不违侠义道。只是事急未及禀告师尊,还望师傅恕罪。”
净慈师太冷冷点一点头:“若这般说,倒也听得。只是青砚,你那个谁给张家报仇,就以身相许的誓言,为师昔日似乎未曾听说,你几时发的?”
张青砚心头一紧,忙道:“这是我与师姐师成下山之后,闯荡江湖,因思那赵文华奸贼贪赃枉法,更兼祸害忠良,故而有此一言。和那严小相公相识后,我也知他是个能员,故曾当面对他讲过。此后,自不能违背诺言。”
净慈师太叹息一声,还是不叫张青砚起身,却道:“然而我听说那严鸿早已有妻,且前期已丧,后妻方娶,是也不是?你莫非是嫁与人做妾?”
张青砚心中暗自不悦,江湖女儿嫁入官宦乃至普通地主士绅家中为妾的不要太多,您老人家在这里要什么面子?她口中却道:“是。是为妾。”
净慈师太闻言,沉默不语,只把个脸仰天摆着,不声不响。张青砚见师尊这般模样,也不敢发问,便只直直跪着。她虽然武艺过人,但跪得时间久了。也不禁腿骨生痛,腰背发酸。心中正怕,此事不知何时才能了结。忽听得外面隐隐有马蹄声来。须臾,马蹄声停住。有人说话,似是打招呼,然后一个女子声音:“你是何人,想要干嘛?”接着一个男子大声笑道:“笑话,这是我家别院,你这尼姑闯进来,反问我等是何人?”跟着便是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