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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時，游征電量苟延殘喘的手機響了，他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詐屍式的崛起把甘砂下了一大跳。游征按掉手機，看來是個鬧鐘，然後像精神病人似的瘋狂收拾東西。

&ldo;你幹什麼？！天還沒亮呢。&rdo;

&ldo;當然是趁天還沒亮‐‐&rdo;他把雙肩包收拾好甩肩上，&ldo;偷襲啊！&rdo;

☆、第十一章

&ldo;起來幹什麼？&rdo;

守夜的問，堆積半夜的疲乏轉化為火氣，虎著臉朝人低吼。

男孩微微低頭顯得做小伏低，說：&ldo;尿尿。&rdo;

&ldo;拉尿還背著這破爛呢？&rdo;

男孩拉了拉肩上魚槍的背繩，憨笑：&ldo;防身嘛。&rdo;

守夜的一揮手，&ldo;滾遠點尿，別把老子膻暈了。&rdo;

男孩走出幾步，守夜的回過神來，叫住他：&ldo;哎，你叫什麼名字了？&rdo;

男孩下意識挺直脊背，發出兩個清晰的音節。

守夜誇張地大聲說：&ldo;什麼&l;皆&r;？臭小子說人話。&rdo;

&ldo;……那不重要。&rdo;

男孩擺了擺手，大步離開破廟的視聽範圍，撥開茅草尋找隱蔽的地方，留下守夜的那句&ldo;快點回來&rdo;飄蕩在空氣中無人應答。

月之清輝下，男孩在草稍微低矮的小土坡站定，掠過茅草的沙沙足聲消失，一聲貓頭鷹的咕咕把周圍空氣也叫涼了。男孩邊解手邊吹口哨壯膽，不時東張西望，茅草幽深處影影重重，總像躲著什麼東西。

最後過電似的身體顫抖，除了生理習慣，男孩覺得可能還有害怕的因素。

他趕緊拉上拉鏈，準備小跑回去。但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拉鏈頭卡住了，上不去，下不來，尷尬又著急地半路拋錨。

&ldo;臥槽！&rdo;男孩後退幾步，離開那攤潮濕，低頭不停捏著拉鏈頭上下震，但拉鏈的布仍死死絞在縫隙里，越急越不得章法。

男孩低頭肩膀聳動，兩手都收在褲=襠處，從背後看，像極了進行某種隱秘的男性日常。

他後面不遠處藏著的兩人‐‐

甘砂：&ldo;……&rdo;

游征：&ldo;……&rdo;

按理說，這一路上遇到的尷尬並不少了，尤其白日間誤打誤撞的旁聽，應該見怪不怪才是。但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他們之間仿佛凍了一堵冰牆。比兩人意見相悖時火熱的對峙更叫人難以適從。要不是為了鎖定目標，他們早就移開視線，各自抬頭欣賞月色了。

那個男孩忽然發出輕快的喟嘆，直起腰肢，兩手重新垂至身側。

&ldo;現在！&rdo;游徵發號施令，特意壓低的聲音跟蟒蛇吐信一樣。

游征猛然從俯臥位騰躍而起，沖至男孩身後，男孩尚未反應過來，游征左手拍壓他後腦，右手橫插進他脖頸處猛擊喉頭。男孩身子一軟，頓時昏厥過去，倒進游征懷裡。

以游征的身手，放倒一個小毛孩綽綽有餘。他甚至側頭，挑眉朝甘砂邀功。

甘砂冷笑回他一記眼色，兩手執著用舊衣服打結而成的繩索捆男孩的手腳。

游征挑釁道：&ldo;怎麼，還不服？&rdo;

甘砂依舊不與他廢話，她已經縛緊男孩雙腳，游征把人鬆開扔地上，掀個面讓她綁手到背後。

游征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