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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砂左小臂搭在台面，依舊稍微低著腦袋，僅僅抬起眼瞅他，乜斜的眼睛更顯凌厲。

游征也被她的懷疑煎熬得惱了，&ldo;得，你要不信我，咱們趁早掰了，一點信任也沒有談什麼合作。我叫去的人肯定是信得過的，你還怕他欺負你妹不成？你還怕我拿你妹來要挾你麼？你就說這一路來，我跟你，到底是誰欺負誰？&rdo;

他將紙巾揉成一團，輕擲到台面角落，屏幕隱然的白光給他側面勾勒冷漠的弧線。

良久，甘砂輕聲說：&ldo;槐花路的&r;百畝倉庫&r;聽說過麼？&rdo;

甘砂推著游征出網吧時，已差不多到和aj約定的時間。但情況顯然不太妙‐‐

&ldo;兩點鐘方向。&rdo;

甘砂抓緊輪椅推手，回：&ldo;看到了。&rdo;

兩人視線一同落在那間診所上，門口聚著幾個人，看樣子顯然不是病患，不然早該進到裡面去，而不是堵在門口找茬。並且衣著打扮與昨晚遇到的人一致。

她迅速拉回輪椅，穿過昏暗的網吧來到洗手間旁的後門，兩級台階愣是把游征顛下去。不待他抱怨，甘砂已經飛快從小巷往印象中旅館的方向跑。

在遇到方向差不多的岔路口，甘砂憑著方向感選擇出路，好在雖然繞了彎子，終於無恙地回到旅店門口，也和剛跑腿回來的aj撞個正著。

aj驚喜，說：&ldo;姐，好巧呢！事我個你辦妥了，車就停在巷子口。兩萬八千八，商務麵包車，空間大，拉貨拉人都可以，表顯里程九公里，無事故無水泡，整車巔峰狀態。對了，我還備了水和乾糧。姐，要不要去看看？&rdo;

狂奔一路，甘砂氣喘如牛，直接與aj說：&ldo;拿行李下來，我們馬上走。&rdo;

等aj上樓，甘砂把游征撂一邊，坐在旅店門口的台階上平復呼吸。

游征突然說了句：&ldo;辛苦你了。&rdo;

胸口依舊起伏，拐彎抹角地歉意更是攪亂她的呼吸，甘砂瞥了一眼輪椅上的男人，他兩胳膊肘隨意搭扶手上，稱得上目光如炬。甘砂如被灼傷，立馬低下頭，隨意道：&ldo;總歸是我開的槍。&rdo;

游征立刻改口，&ldo;確實挺舒服的……&rdo;

甘砂眼神橫過來，游征無聲笑起來，有點得意，有點戲謔，他用逗弄化解她心理不應有的愧疚和不安。甘砂很快又低下頭，不再看了。

巷口停著一輛白色的長安之星，的確看起來不像新車，但已經比甘砂想像的好太多，而且能那麼快搞定手續，也是意外。

甘砂拉開車門，讓游征先上。

游征健肢踩踏板上，扒著前後的椅子背把患肢拖上去。人已經彎腰著進去，屁股還衝著外面沒坐下。也許是想挪裡面一點再轉身坐下，游征往裡蹦了一腳‐‐

人高馬大的脊背撞天花板，整個人眼看往後坐要跌倒，甘砂眼疾手快託了一把。

游征放棄往裡挪，轉身坐到椅子上。那速度快得像遭遇侵犯。

甘砂不著痕跡收回手，掌心還殘留奇異的觸感，像按上一隻九分滿的皮球，保持彈性又不會過於硬實。但剛才過手的顯然是一隻被窩裡焐熱的皮球，更微妙了。她痙攣似的張了張手。

甘砂回頭把輪椅摺疊，也爬上去塞後排座位。下車前路過游征，她低聲說了句：&ldo;等會你別說話，我來做壞人。&rdo;

游征愣了愣，旋即會意，沒有說什麼。

aj看著甘砂下車，期待地問：&ldo;姐，我坐副駕還是後面？&rdo;

甘砂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