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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砂婉拒，從電梯的牆面鏡瞥了他一眼，說：&ldo;不必了，和您不同方向。&rdo;

齊燁也點到即止，說：&ldo;你店的事，我深表遺憾。&rdo;

甘砂簡單點點頭。

一層先到，她離開電梯，齊燁和他的保鏢一塊消失在合上的電梯門後面。

甘砂等計程車來的間隙，眼睛對著夜色和霓虹燈放空，神情越來越淡漠。

酒吧的嘈雜與粗獷才契合甘砂這種人的個性，無需端莊，無需矜持。她挪到高腳凳上，兩腿隨意交疊，胳膊肘撐著吧檯要了一杯酒。

酒杯外壁結成的水珠還未落下，身旁一個穿灰色襯衫的男人靠近，兩袖挽起到胳膊肘。昏沉燈光也掩飾不掉眼角皺紋，一眼望過去皮糙肉厚，得有將近五十的年紀。幸運的是浮肉沒有光顧他，襯衫紐扣妥帖地扣緊，下擺嚴謹地收進褲子裡。

中年男人也叫了杯酒，端著轉動椅子面向舞池，紅男綠女的瘋狂里男人雙眼一股渾然天成睿智的冷靜。

&ldo;你今晚過得挺充實的啊， &l;一石二鳥&r;。&rdo;男人的揶揄自帶一種家長風範的教育意味。

&ldo;什麼？&rdo;

甘砂把聲調控制在秘密範圍。兩人相反的朝向看上去像兩個陌生人，而性別關係又像準備搭訕。

段華池低喝：&ldo;你身上的香水味，我記得你是不用這玩意的吧……&rdo;

起先甘砂依然不明白，想靠近一點說話，剛一側頭，瞬時煞白了臉。

也許是方才習慣了，甘砂才反應過來身上一股熟悉的男人香。

段華池點到即止，說：&ldo;下回別冒這風險。&rdo;

甘砂匆匆應過，&ldo;時間緊，您挑要緊的說。&rdo;

段華池不再廢話，問：&ldo;你還記得小莫嗎？&rdo;

甘砂愕然。

那邊也不等她回答，接著道：&ldo;他負責這案子，昨天來了一個目擊證人，自稱在現場見過嫌疑人。所以‐‐&rdo;

甘砂迫不及待，&ldo;那人是誰？&rdo;

段華池說了一個名字，甘砂驚詫，辯駁道：&ldo;怎麼可能，現場就我跟他，絕對不可能有第三人看到。&rdo;

段華池冷笑，&ldo;現在不是有沒第三人的問題，是有人相信 &l;第三人&r;說的話，你明白嗎？&rdo;

&ldo;你是指……有人做偽證？&rdo;

段華池聳肩，&ldo;姑娘，我什麼也沒說。&rdo;

甘砂陷入混亂與迷惘，酒灌入口，順著食道往胃裡爬，火燒火燎一般。

&ldo;我能打聽到的就這麼多，還有，小莫管這案子，說不定哪天牽涉到你。你也留意著點，別露餡。&rdo;

&ldo;知道了。&rdo;

甘砂放下杯子，掐著眉心，指腹的水珠濕潤了淺淺的溝壑。

&ldo;還有事麼，沒事我去跳舞了。&rdo;段華池一副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ldo;想我年輕時候‐‐&rdo;

甘砂鼻子一皺，諷刺地呿聲。

段華池：&ldo;……&rdo;

&ldo;最後一個，游征跟 &l;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什麼關係？&rdo;

段華池跳下高腳凳，最後抿下那口酒，丟下一句&ldo;必要時候告訴你&rdo;，當真搖晃雙手，笑容滿面擠進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