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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巴掌就如按了她身上的某個開關似的,將她心理防線瞬間擊塌,才將&ldo;哇&rdo;的一聲哭出來,想到隔壁還有幾個嫂子在,硬是將那聲給按在了嗓子裡,只一把抱住親娘,嗚嗚咽咽哭起來。

江芝自小就是個好強性子,王氏哪見過她哭成這般過?先就忍不住自己也落下淚來,母女兩個抱了頭默默哭起來。江春本是過來問問她二人可要吃茶水的,在那不甚隔音的木門外聽了這哭聲,就有些進退不得了。

好在王氏心內記掛著,哭過幾聲後還是忍著心疼問起來:&ldo;光哭有甚用處?你倒是給我說說,到底怎回事?&rdo;

那江芝發泄過心內鬱氣後,緩了緩心緒就能平靜無波地說出來了。

原來不是她天生的不會生養,其實她亦是懷過兩次的。剛嫁去東昌半年就懷上了第一個,正是婆家大嫂與她吵鬧,非逼著她去出豆腐攤子,想那攤子是卯時(凌晨五點)就得支出來的了,每日挑去的豆腐挑子都得有五六十斤,日日早出晚歸,她那剛上身的孩子,又怎可能還保得住?待出了血了才曉得懷上孩子了,自是無法的,只能讓它就這般流走了。

可命運有時就是這般捉弄人的,若那孩子能好好的流掉也就罷了,哪曉得她出了幾滴血後,卻又自己止住了,當時兩個小年輕夫妻自也是不懂這些的,只道這孩子是保住了,還好生高興了幾日,偷著使錢去買了幾副保胎藥來吃。

哪曉得某一日卻是少腹疼痛難忍,耐不住了去醫館才曉得他們那孩子是早就死在腹中的,只是胎兒形質太小,還未有胎心的,當日小產未乾淨,也就是後世所說的&ldo;半流產&rdo;了。

當時只是出血,並未見到胎囊流出,那殘留的死胎在腹中攢了半月,又補了些安胎藥進去,補到了石頭縫上,自是愈發不妥的……待發現時已是無法,只得使些大劑量的益母草、蜈蚣、川牛膝、紅花等活血消癥之藥,硬生生從胞宮裡颳了一層下去,才將那殘留的血肉給打下來。

卻也不知是藥下重了傷到身子,還是這次半流產令她元氣大傷,這身子兩年了未再有消息。

好在蔣小二是被她捏在手裡的螞蚱,婆母雖有意見,奈何兒子不配合,也無法,只得就這般不冷不熱的處下來了。

直到年前臘月間,她那弟媳婦娘家妹子正是守寡守了四年多了,早除了服,家裡正物色著女婿呢,就被弟媳婦接到蔣家去走親戚,說是小住,住著住著也不知怎的就與蔣小二有了些首尾。

想這江芝是個爭強好勝的,自孕事艱難後,好似就歇了生兒育女的心思似的,只將精力全放在豆腐生意上,做的也倒是風生水起,以至於有人逗趣道這蔣家的豆腐攤子該是姓江才對。

她每日間早出晚歸,等那小寡婦肚子大起來已是三月間的事了,才曉得自己手裡的螞蚱早已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若是黃花大閨女也就罷了,婆母還能壓著她頭給娶進來或是抬進來,但對方一個小寡婦,婆母亦是不喜的,蔣小二過了那所謂&ldo;昏頭&rdo;的幾日,也不再將寡婦放心上了……任她個寡婦四處跳腳,也未進得蔣家門來。

江芝自是不能等的,趁著家裡眾人同情、支持她,予了寡婦十兩銀子封口,買了包藥將那小孽種給打下來了。

若事情就此畫上句號也就罷了,只可憐她個好強的女子,每日撐著蔣家豆腐生意,又經了這事,又累又氣的,下|身又見了紅,找了大夫皆搖頭道&ldo;來晚了&rdo;……至此,江芝懷過的兩個孩子皆掉了。

養了這四五個月,她氣色才好了些,只這生養之事,滿東昌的大夫皆搖頭,那豈不是要了她的命?想她當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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