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4/5页)

,与你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不断绽开的不断消融的不断舒展的眼泪,与你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可是她已经死了,死了!

别过脸去,看窗外晚秋的淡淡夜色,只觉得心里有那么强烈地,那么无从掩饰的惶惑,好像在盼望着,盼望一种前缘未尽的结束或者继续,一种属于自己的殇或故事。

听他说:“这是一座风巢,这个像风巢一样的小屋真好。”

听他说:“昨夜梦到你,坐在你的巢|穴里,额前一缕柔软的发,眼中无限哀怜,无限忧伤。”

听他说:“夜夜站在楼下看你的窗户,满屋都是你的风,满屋都是你的味道,然而我却走不进去,大声喊你你都听不见。”

听他说:“那是你的风巢,我在风巢的下面,我听到你整夜整夜不停地哭泣,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你露出笑意。”

最后呵,他又说:“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最先知道,我和你流一样滚烫的血,我们这么默契为什么我们只能属于别人?”

阳子听到这些,仿佛听到某个诗人在她的耳畔朗诵新鲜出炉的诗剧。

故事的海太沧桑,千帆过尽,已没有乘风的浪。

阳子哭了,她已找不到谁是她?她又是谁?

天沉下去,阳子的心沉下去。

挪开了他搁在肩上的温热的手,去换夜行的衣裙。

轻扫眉,重着唇,揽镜自顾,只看见镜中人发乌黑,眼如水,再也不是流不出眼泪的那个伤心人。轻启夜门,静静地走下楼梯,风迎面扑来,迈出步履才发觉脚步太响,只好脱了鞋,让粉色的赤足着地,让阴阴的夜凉渗到心底。

真想,做一次美丽的蝉变,化做幽雅的蝶儿飞去,飞到有鹰盘旋的地方。

突然想起来,他曾说过的,他的名字就叫鹰……对吗?

她虽然不是含冤的胡玉蝶不是会唱戏的娇蕊,但他却也是古玉龙一样的殉情花树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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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敢揽镜自顾,不敢素衣素面清丽出尘,不敢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怎么看,也不像一枝残花败柳——她分明还是好人家的黄花女,不是渡过情关趟过苦海劫后余生的阳子,不是欲哭无泪的伤心人。

手中握着满把的日子,慢慢地过。

阳子终于习惯了在有清风的夜里缓缓出门,不开灯,大开窗,邀南来北往的风,遥遥迢迢抵落她的小屋。小屋依旧有四季不绝的风,依旧是伤心的巢寂寞的|穴,却在伤心寂寞的同时,多了一份对鹰的向往。

终于有一天,鹰来了。

将军来了,送给阳子一对玉镯。

阳子对自己说:让鹰留下点痕迹吧!

于是,燃起红烛的风巢中,有了与他弹奏的柔情蜜意。

于是,有了微醉时匍匐在他胸前的长发轻舞胡言乱语。

他说:“我好累呵,做将军累,做父亲累,做垂死的爱情里的丈夫更累;整天都在做戏,总是戴着面具。只有在风巢中才能做回自己。”

他说:“阳子真好,阳子是风情万种的蝶儿,紫蝴蝶儿!,阳子令世间的女子容颜失色,阳子羞花闭月暗香袭人呀!”

“够了,我的鹰!够了,我的将军!”阳子轻叹,心里有晕晕的感动:“有你这番话,风巢总是你的,一屋子的温柔总是你的,夜夜不卸妆的女人总是你的。当你累了,做累了将军,做累了父亲,做累了男人和夫君,阳子总会用无尽的温存和沉默来爱你。你来风巢住吧,阳子像邀清风一样邀请你来,一天,两天,十天,半月,一生,一世,任由你。直到有一天你有了另一片天地,直到你厌倦了紫蝴蝶儿,厌倦了风巢,想飞走了,我也会守在这里,等你。我就愿意这样的,一生一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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