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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事，以後我罩著你。&rdo;裴聰明大言不慚，&ldo;要是他在出題，我就用我的武器噴他！&rdo;他想起他說的這人是裴初晴的爸爸，立刻改口，&ldo;不打他，我會和他講道理。&rdo;

裴初晴被逗笑，悶悶地笑了兩聲，聽見主桌上傳來的聲音。

村長喝酒又急又快，已經紅了臉：&ldo;鬧春，咱們村里就數你有出息！剩下的，十個八個文盲，我當年沒錢上學，到了阿華的時候，他又自己不上進。&rdo;他重重地拍了兒子一把，喝醉後半點想不起來他隨口說的這人已經過了四十了。

&ldo;你不僅是老師，現在還開始出書，我在村里都聽過不少你的消息。&rdo;村長搖搖晃晃比了個大拇指，&ldo;我們家聰明，皮實點，不過腦袋瓜還行！我想托你幫幫忙，到時候說說情讓他到縣初中上學。&rdo;

裴華也附和：&ldo;鬧春，你放心，聰明我會多教訓，到時候絕不要你丟臉，他現在成績不錯，估計能自己考進去，可我和爸老有點沒底。&rdo;

&ldo;行，村長，華哥，你們放心，這事情我給你們安排，到時候快到小升初考試的時候，提前和我說一聲，只是他要是初中成績太差，穩不住，可能沒法直升。&rdo;學校每年都給教師預留了十幾個特招名額，裴鬧春申請得到。

裴華挺霸氣，大手一揮：&ldo;他要是沒本事，不賴別人，賴他自己！&rdo;他表情有點危險。

裴聰明耳朵尖，一聽爸爸這話下意識哆嗦，埋頭認真吃飯，像是要把每一粒米都數清楚。

&ldo;你不是不喜歡讀書嗎？&rdo;裴初晴湊過去，有點好奇，剛剛對方表現出來對教輔書的牴觸，讓她差點以為對方要跳起來和阿華叔他們吵架，鬧脾氣不上縣初中呢。

裴聰明上下打量她，點了點頭：&ldo;你肯定不大聰明。&rdo;

&ldo;嗯？&rdo;忽然被人指責不聰明，裴初晴一愣。

裴聰明一邊大口吃著面，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ldo;誰喜歡讀書？玩可比讀書開心多了，可不讀書能幹嘛？跟爹媽出去外頭工地打工？去做學徒？還是早點回家結婚生娃？&rdo;他說的都是村子裡確實發生的。

明明是前兩天才從爺爺那聽來的教誨，他現在說起來卻像是自己領悟到的東西，炫耀著：&ldo;這你就不懂了吧？不讀書的，去學修空調，讀了點書的，去學造空調，能讀活書的，他可以開空調公司！&rdo;其實他有些忘了爺爺的原話，反正囫圇吞棗般地倒了出來。

&ldo;村子裡能上學的可不多。&rdo;他吃完了面，開始喝湯，&ldo;我爺說了，要是我不想上學就回家，可也沒得玩，要出去做工，做工和上學，我選上學！&rdo;

裴初晴沒吭聲，木木地夾了菜放進嘴裡，一口接一口，不自覺地放空著思想，這下她又覺得裴聰明說得對，還是讀書好。

主桌喝酒已經到了白熱化，裴華也有些醉了，紅了眼：&ldo;鬧春，還是你幸運，當年我家有供我上學的錢，我卻不肯去讀……不過也應該這樣，你比我更會讀書。&rdo;

裴華當年堅持認為讀書無用，早早地到大城市去打工，攢了錢就往家裡寄，幾年前回來，和父親一起在縣裡開了個裝潢公司‐‐也可以說是做包工頭，負責承包點小的裝修工程賺錢。

他賺得不少，可卻總是挺彷徨，這社會變得快，他當年的不讀書、後來的不學習，漸漸成了短板，別人已經開始搞什麼3d建模、網絡宣傳，他還是靠著點口碑，接到工程就去做，他總擔心再這麼下去，遲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