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4页)
当额进了江淮大戏院的时候,戏巳经开演十几分钟了。大戏院的场内灯已经关闭,只有舞台上是雪亮的。因为场内比较暗,工作人员就过来帮额找了位子。额的位子是十九排十五号,工作人员就将额领到那里,用手电筒往额的空位子上照了照,让额进去,就走了。
进了大戏院,额就有点紧张,额哪里去过这么好的地方,这戏院额从来木见过,屋顶那么高,高得可以上天,额的孩哟,额心里一阵惊讶。额一边找座位,一边又替额感到不公平。想额汪有志都活二十多岁了,还木有去过这么好的戏院,真是悲哀。以前额看戏,都是看草班子演戏,在打麦场里搭台子,最好的也就是到了县里,那也就是普通的戏园子,里面不仅有唱戏的,还有卖水萝卜、炒花生的,甩热毛巾擦汗的,叽,乱得跟羊行差不多。比起那种感觉和今天的感觉,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大戏院的设备是非灰常豪华的,就说那位子,也全都是沙发垫的,而且外面还包着一层墨绿色的布套,虽也是活动垫的,但坐上去与大沙发也没有多少区别。对于这样的设施,额当然是木有见过的;更木有坐过沙发。
当额往自已位子上坐的时候,心里就盘算,在心底发出感叹:额的乖乖儿哟,这一屁股得坐多少钱?弄坏了额可赔都赔不起哟。
额这样想着就小心怡怡地往额的位子上坐,屁股刚一用劲,便吓得立码又起来,额弯下腰看了看,心里直犯嘀咕:怎么会活动呢?嗯?怎么会活动呢?这椅子被我一屁股坐坏了吗?木有使多大的劲呀?
这么好的沙发椅,可不能坐坏了,额想,坐坏了可是赔不起的。额看看木有啥变化,就慢慢地试着再次往那沙发位上坐,因为额不敢坐到底,所以额一用劲,那椅子就一晃,为了不晃,又能看上戏,额就只好将身子支了起来。额半蹲着,腰躬着,双手扶着双膝,支撑着身子,头往前伸着,勉勉强强地在那儿看戏。叽,这架势是么架势?是狗屙屎的架势哦。额心里骂发给我票的同志:妈妈的个啥,那么多好位子都给了人家,却发给额这坏了的位子。这哪里是来看戏,这简直是来活受罪啊!不一会儿,额额头上就流出汗来。
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作,后面的观众却对额有意见了。开始是不点名,说:“公共场合,请自觉一点。”
额并没有听出来说的就是额,却还趁着他们的话敲鞭鼓:“就是的,有的同志就是不自觉,要狠狠地批评批评才行。”额那意思是说有的人把坐位上的椅子搞坏了属于不自觉的行为,应当进行批评。而后面的同志呢?他们对额有意见是因为额半蹲着遮了他们视线中的半个舞台,让后面的观众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拧酸了脖子,又不好意思点名让额坐下来,才说了声“请自觉。”他们却没有想到额脸皮这样厚,还跟着他们说俏皮腔。正对着额后面的那位观众就火了,不再给额面子,他用手往额的后脑勺上一点,道:“不自觉的就是你!”
额半蹲着已累得满身是汗,原以为后面说有人不自觉弄坏了椅子让他来受罪是同情额,木想到忽然就骂额不自觉,额便回过头来质问,娘子腔盖住了剧院里的半空:“谁不自觉的是?额咋个不自觉的?你说的是?你说不出来咱一块找省委黄书记去的是!”
后面的那位观众恰恰就是黄书记的司机小王,哪能被额这个土包子吓住了,说:“哟,找黄书记呢,黄书记就是叫你站着看戏遮人家的?”
我听那人连黄书记也不怕,这才回过头来认真地看了看他后面的这位同志,这一看不当紧,一下子愣住了:“你不是给黄书记开车的那位司机吗?”
这时候,小王认真地看了看额,也认出了额,哭笑不得地说:“怎么又是你哩?我咋那么倒霉又遇到你了呢?真是冤家路窄。我专车送你开会,你就专门遮我作报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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