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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爷的话,这些天,要不是元姑娘安抚我们,让我们只管安心做事,我们只怕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说不定已经另找东家,不来这儿了!不过听元姑娘说,这些日子我们织的布所卖的钱,全归我们去分,日后的出路,她会尽力为我们设法,绝对不会让我们饿着肚子……不瞒爷,‘浣丝阁’的锦布值钱,我们也都是知道数的,所以爷这不瞧见了?大伙儿一个个卖力得很,连几家的孩子都过来帮忙了,大伙儿都想趁这段日子多挣些……”
少年说着,害羞地摸摸脑勺。
他并非十分知晓在这场交易之中,‘京盛堂’与‘云扬号’是处于竞争的状态,元润玉所给的保证,并不代表藏澈就一定会同意,他只是以为两家在那天最后达成合作的共识,自然一方说的话,另一方也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是以面对藏澈,他就像在跟元润玉说话般,和眉顺眼,单纯得很。
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是他们并非太知晓藏澈的身分,只以为是个年轻少爷,而这位年轻少爷面容温雅,看起来似乎比他大不了几岁,所以,他完全是用与同辈说话的语气在与藏澈说话。
“我知道了,去忙吧!”
“是!”
藏澈看着少年眉开眼笑地回去搬布匹,知道那一匹匹锦布对他们而言,所代表的都是挣到手的银子。
藏澈扬唇一笑,转身往后院的方向走去,心里忍不住好奇起元润玉在问家的地位,因为他想也不必想,光从那天问惊鸿安抚他家小总管的话看来,就知道是她让问惊鸿答应‘浣丝阁’的人可以卖布换钱,让他们可以用这些钱,解东家不知去向,短期之内不能发下薪钱的燃眉之急。
其实,他今天会抽空过来,也是因为从大掌柜那里听说了这几天的情况,心里觉得有趣得很。
让‘浣丝阁’的人自个儿织布卖钱,就以生意上来说,是有些古怪,但是,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因为,在这个无法决定‘浣丝阁’最后花落谁手的情况之下,让‘京盛堂’或是‘云扬号’取银钱出来代垫都不对,既然库房里备料充足,让这些人卖力织布赚钱,除了让他们得利之外,也省得让他们胡思乱想,毕竟,这些人要是有任何轻举妄动,徒然给两家添乱而已。
这或许是问惊鸿会爽快答应他家小总管的原因之一吧!
‘浣丝阁’里里外外栽种了不少太平花,四月正是刚好开花的时候,乳白微香的花海一路盛放到后院,藏澈走进穿堂,几步之外就是后院,不远之外,恢复了女子装束的元润玉背影,与老陶就着长案上的几匹布在讨论,看这一老一少谈笑风生,他停下脚步,想听听他们究竟在谈论什么。
老陶拉开一大幅鸳鸯纹锦,套在元润玉肩膀上比对颜色是否合适她,不过立刻摇摇头,拿了回来,笑道:“这鸳鸯纹锦让元姑娘调过颜色之后,确实好看很多,不过,这白珠圈里的蓝色,与姑娘不相衬,只是老夫心里纳闷,姑娘你是如何想到,当年这鸳鸯纹锦可能更换过红色部分的丝线呢?”
“果然是吗?”
“没错。”老陶点点头,“虽然只有些许之差,但是,经姑娘一说之后,老夫去调了图谱,才知道当年老夫人在纹图上指的是大红色,可是,后来有一年,市面上红花极缺,不得已只好改用茜草所染的绦红色,同样是赤色,这是茜草染的绦色,而这是红花染的真红色,元姑娘能看得出差别吧!”
说着,老陶取起两束红色丝线,放在元润玉面前的桌案上。
元润玉分别看了两束丝线,笑着点头,表示能看出来,“这个自然是看得出来,有道是:红花颜色掩千色,任是猩猩血未加。红花所染的颜色是赤色之绝,所以才被称为真红,不是吗?”
“能说出猩猩血,姑娘有点学问,所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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