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部分 (第1/5页)

不知什么时候起,街巷周遭忽然静了下来,街市的喧哗繁杂之声悉数消失,仿若此刻牧

野栖不是置身于街市,而是在空阔寂寞的旷野之中。

牧野栖终于觉察到异样,他停下了脚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发现此时自己正站在一条宽敞的大街上,两旁店铺林立。但此刻却不见一个人影,一

家包子店门前的一笼笼包子犹自冒着腾腾热气,一家染坊正门外晾晒的布匹被风刮起,缠在

了街边的树上,被风吹得“啪啪”直响。

行人、掌柜、伙计、食客……平时街上司空见惯的人此时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水汽

在阳光下被蒸发一般。

这时自一条小巷里飞闯出一条黄白相间的狗,直冲巷口,忽又倏然止住,低低吠叫一声,

像是受到什么惊吓,飞速折回巷子中,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只因为一个人。

一个与牧野栖相距五丈而立的人。

此人身材不高,一身麻衣,腰挽白色的腰带,头系布巾,手握一杆长枪,枪杆两端皆有

锋利的枪头。

他的神色惟悴,头发散乱,似己多日未曾梳洗。

他的双眼微陷,却有着近乎疯狂的光芒,这是交织了痛苦、绝望与仇恨的目光,充斥了

肃杀乃至死亡的气息。任何人只要见到他的眼神,都能看出他是为毁灭而来的——毁灭他人

或毁灭自己!

因为他的出现,天地间已弥漫着恨天怨地的气息。

牧野栖的目光落在了此人身上,他隐隐预感到了什么。

“你一一是牧野栖?”低哑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吐出。

牧野栖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

那人目光一闪,犹如疯狂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中跳跃,他的面目有些扭曲了,握枪的手因

为过于用力,指关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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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害死了留义庄上下二百多人?”那人说这句话时,似乎十分吃力。

牧野栖不能简单地回答“是”或“不是”,他应解释一番。但对方的眼神使牧野栖明白

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徒劳无益的,何况他本就不知该如何解释。

牧野栖还是点了点头。

那人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我是留义庄惟一生存的人。”他说得

很慢很慢,似乎要让牧野栖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明明白白。

牧野栖沉默着,他知道眼下说任何话都毫无意义。

这名惟一活着的人正是留义庄中“双老四奇九小义”中的“奇枪”莫非。

沉默!

整条长街竟没有任何声音。

“死!”莫非的吼声惊心动魄,这已不仅仅是由他口中吼出的声音,更多的是由他的灵

魂深处暴发出来的声音。

长街为之震栗!

天地为之变色!

牧野栖亦不由为之动容!

他自信留义庄内绝无一人的武功能超越他,但此刻莫非那嘶哑得己经扭曲变形的吼声仍

是让他感受到了异乎寻常的力量,一向冷静从容的他,竟有了片刻的不安。

纵然只是片刻的不安,亦足以让牧野栖暗自惊愕。

难道这是因为“奇枪”莫非心中的仇恨达到了空前之境从而产生了一种超越寻常范畴的

力量?

莫非人枪合一,以一往无回之势向牧野栖席卷而至,每一步踏出,他脚下的条形坚石纷

纷断裂,显然是因为他心中郁积了大多的悲愤。此时出手,惰难自禁,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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