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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對莊笙下手,一半是因為當年舊事,另一半原因,則是為了側面擊倒他。因為對他本人無可奈何,直接奪取性命又不是那人一貫風格,所以迂迴從莊笙身上下手。
‐‐因為那人知道,如果莊笙被毀掉了,那麼現在的這個孟衍,也將永遠不復存在。
就樣魔鬼般的手段,一如當年。
懷裡的人還在不停囈語,聲音因為喊太久加上脫水而變得極為嘶啞,幾乎稱得上難聽。但孟衍聽在耳里,卻痛在心頭。
親眼目睹父親慘烈的小莊笙,尚且懵懂之時,卻將爸爸的話記在了骨子裡。勇敢,堅強,不懼怕,幾乎成他執念。
剛被帶回去的小莊笙,住在孟宅的第一個月,每個晚上都會在夢裡喊著這幾句話。以至於到後來,連孟衍都分辨不清,他的小笙笙是真的療好了傷變勇敢堅強,還是因為他一直對自己說那幾句話,於是把自己活成了那個樣子。
&ldo;……不怕,不能害怕,要保護、保護衍哥哥……&rdo;
孟衍的身體突然僵住,他以為自己聽錯,將耳朵貼在莊笙嘴邊,然後聽懷裡的人輕喘著,清晰無比地說了一句。
&ldo;笙笙、很勇敢,可以保護、衍哥哥……&rdo;
&ldo;……&rdo;
手臂驀然收緊,男人把頭埋進昏睡之人的脖頸中,緊緊抱住這具仿佛從水裡撈出的軀體‐‐輕微的顫意,不知是出於自身,還是因為抱著一個顫抖的人在懷。
孟衍沒想到,他以為莊笙口裡要保護的人,是多年前小莊笙從惡夢驚醒時喊的那個名字‐‐卻不想,竟然是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莊笙努力表現出來的勇敢,是為了,他?
正當孟衍沉浸在自厭自憎自責等等負面情緒中時,忽然,懷裡的人劇烈顫抖起來,冷汗瞬間流了滿臉。
像瀕死的小獸發出絕望的嗚咽聲,莊笙脖子拉長,仿佛喘氣喘不過來,手死死抓住孟衍的胸前的衣服。
&ldo;我不怕,我不怕‐‐&rdo;一聲一聲,猶如泣血,而他的嘴唇也真的被咬出血來。他四肢亂蹬,臉上表情,痛苦中夾著一絲狠厲,嘶啞的聲音仿佛是從咳血的喉嚨里衝出。
&ldo;我不怕,不怕‐‐&rdo;
孟衍按住他亂動的雙手,再也按捺不住,低頭吻上了他冰涼的唇。
&ldo;笙笙,不怕,不怕,我在這裡,衍哥哥就在這裡。&rdo;
那樣的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更像撕咬。但他也只是咬了兩下便捨不得,而是將舌頭伸進莊笙嘴裡,阻止他再咬破自己嘴唇。
嘴裡多了條舌頭,莊笙反而不咬了,不知是不是因為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他整個人頓時安靜了許多。
孟衍見這樣有效,不由吻得更深。
慢慢地,溫柔的吻從嘴邊移開,落到額頭,眉心,眼睛,鼻子,臉頰‐‐孟衍將莊笙的臉細細吻了一遍,吻乾淨上面的濕汗和淚水,再接著往下,從下巴移到脖頸和鎖骨。
這個吻不帶絲毫情慾,而仿佛是一頭成年野獸舔舐一頭受傷的幼獸,動作間充滿珍視和疼惜。
孟衍將莊笙脖子處的濕汗舔乾淨,無意間一抬頭,看到莊笙睜開了的眼睛。
&ldo;笙笙,你醒了?&rdo;孟衍驚喜地喊出聲,懷著感恩的心情把人輕輕擾貼在自己胸口。看著那雙被淚水洗涮過而顯得格外清澈明淨的眼睛,孟衍心頭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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