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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夯货装聋作哑,等婢子再喊。”
许樱哥摆摆手,坦然道:“我不过是不放心,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我在这外头等半盏茶功夫,若是不肯开门,我便走了。”
却没等到半盏茶功夫,她不过堪堪数到十,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婆子满脸警觉地往她主仆三人身后看了看,才侧身请她进去:“对不住三奶奶,非常时候,不得不谨慎。”
许樱哥认得这开门的婆子并不是之前济园看门的婆子,而是李氏的陪嫁嬷嬷,也就是当初贺王妃等人大闹王府时果断出手的那两个身手不凡的老嬷嬷之一。心想世子妃竟让这样的人来守门,难道是已到了这种风声鹤唳的地步,由不得皱起眉头:“大奶奶可好?”
“三婶娘,您是真心盼着我娘好的么?您难道不嫌她拖累了府里?”回话的却不是那婆子,而是华娘。
此时五更天已过。天色正是最黑暗的时候,廊下挂着的素白灯笼散发着凄冷的光辉,照在一身素服的华娘身上,令得少女的身形更显单薄,眼睛越发冷黑。华娘的眼睛形状其实长得颇似张仪正,那样护母的模样看上去也蛮可爱,想起此时不知在外做什么,又是否平安的张仪正,许樱哥心里荡起一丝温柔,就连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华娘。你这是什么话?我若是怕,用不着这个时候过来,不闻不问就好了。”
华娘眼圈一红,咬着嘴唇轻声道:“不是都嫌我娘拖累了府里的?”
许樱哥放眼看去。但见济园内人影稀少,灯光暗淡,再看看立在自己身后不停咳嗽的老嬷嬷,心里便有了点数。乃上前牵了华娘的手,柔声道:“这是什么话,我可没说过这话,你二婶娘也不曾说过这个话,就是你祖父、祖母都不曾说过,谁又敢乱嚼舌头?你说这些也不怕你母亲听了难受。”
“有人传言,我娘应该自裁才是贤良。才听到消息的时候。都说是宫中派人来拿我娘的。”华娘狠狠擦了一把泪。恨声道:“这话可不是我瞎编的,有人说就是四婶娘说出来的!且咱们院子里的人本就被我娘遣散得差不多了,又有捧高踩低的谋算着去了不少,早前却又被四叔父亲自来请去了不少。这要叫人怎么想?”
“请去的都是你母亲的陪嫁之人?”许樱哥猜着大抵是在张仪端清扫内奸时发生的事情,却也没觉得张仪端做错了。似这般的政治婚姻。陪嫁人员就相当于是女方娘家人的眼睛和耳朵,平时犹可忍耐,在这关键时刻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人是一定要关起来的,生死却不一定。至于冯宝儿。的确是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华娘指指许樱哥身后的老嬷嬷,叹道:“只剩下黄嬷嬷啦,曾嬷嬷也被请走了。父亲要去做什么也不和我们说,只来看一眼,转身就走了。”说到这里掩面哭了起来:“听说是有贼人打了进来,我哥哥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就呼啦啦地带了一群人跟了四叔父去拼命,也不晓得此时情形如何……”
许樱哥这才知道李氏与张仪承的长子张和跟了张仪端去抵挡外敌,心中赞叹,扶住华娘的肩头笑道:“你哥哥有这份勇敢是好事,真不枉你母亲平时的教诲,在这府中除了你四叔父就数他一个人年纪最大,又是长孙,他不去谁去?难道要他和你一样的哭哭啼啼地守在你母亲裙下?我倒是觉着挺好。”
华娘不由有些赧然,忽见银瓶从里头出来道:“三奶奶,我们大奶奶请您进去。”
世子妃穿戴整齐地抱着已然熟睡的幼子,神情温柔无比,见许樱哥进去,轻声笑道:“我当是谁,却是你。半夜三更还有胆子乱蹿的也只有你了。”又朝许樱哥招手:“过来坐,他有些不乖,哭闹了许久才睡着了,我不忍心抱他出去吹风,所以听见你来了也没去迎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