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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舞陽就一直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司徒淵拿手指去抹掉她的眼淚，一邊輕聲的勸慰：&ldo;父親和母親已經很久沒見了，我們先到外面去等一會兒，讓他們單獨說說話，嗯？&rdo;

嚴錦寧把臉藏在他懷裡，就只是哭。

司徒淵終是半哄半抱的把她帶了出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給了烈舞陽一個歉疚的眼神，便替他們合上了殿門。

等到他們一走，烈舞陽突然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毫無負擔的放任自己整個人靠在了夜染懷裡。

&ldo;女兒很好，你且放心，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rdo;夜染自是感知到了她的虛弱，他強忍著顫抖卻吻了吻她的嘴角。&ldo;阿染，對不起！&rdo;烈舞陽自是沒有懷疑過他待女兒的用心，她素手撫過他的面孔，最後停留在滿鬢的霜華上，眼中蓄滿了晶瑩的水汽：&ldo;沒想到我們的一生……就這樣便糙糙的收場了。我曾以為會有大把的

光陰與你一起共度，可是到頭來才發現我真正能給你的居然是那般微少。&rdo;

&ldo;沒關係！&rdo;夜染拉過她的手，湊近唇邊親吻：&ldo;這一生過了也便過了，我們還有以後的生生世世，只是下一次，要換你先等我幾年了。&rdo;

&ldo;呵‐‐&rdo;烈舞陽聞言，就笑了，她說：&ldo;我等著你，等著你去找我，然後把今生缺失的和未能完成的諾言都一一兌現。&rdo;

&ldo;好！&rdo;他愉快的接下她給的承諾。

&ldo;阿染……我愛你！我知道這些年我讓你痛苦，可是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rdo;

&ldo;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rdo;

長慶殿裡的燈火一夜未明，司徒淵帶著嚴錦寧在殿前的台階上守了整夜，直至次日一早，瞧見了晨曦的微光，身後大殿的大門才被從裡面打開。

兩個人連忙起身迎過來。

夜染的面容平靜，只是一夜之間，他眼角的皺紋似是突然就深刻了許多。

兩個人都沒問他殿內烈舞陽的情況，結果如何，各自都心知肚明。

&ldo;父親，對不起！&rdo;嚴錦寧走上前去，隱忍著，小聲說道：&ldo;我們‐‐&rdo;

夜染抬眸，看見她紅腫的眼睛，就心疼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他仰面朝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重新再看向兩人的時候竟是滿面釋然。

&ldo;不用說抱歉！&rdo;他說：&ldo;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只是……只是……&rdo;

要親手結束她的性命，我做不到。

見她一面，夙願已了。

他的眼中布滿淚光，卻是實實在在的笑了，一邊拍了拍司徒淵的肩膀，一邊腳步蹣跚的往台階下面走：&ldo;我應該謝謝你們替我解脫！&rdo;

十七年的相思！二十多年的一往情深……

終於終於，今生的運氣耗盡。

可以釋然了，放下了，安安穩穩的等著另一世的重逢。烈舞陽的死，不可能不讓夜染深受打擊，但是因為解開了心結，他操持著辦完了對方的後事之後精神倒是好了不少，不再把自己關在寢殿裡整日不見人，也不再到處東奔西走，又撿起他的醫書，認真鑽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