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5页)

田。

可不说就能厮守永远么,在他说保重之前,我们难道不是已经时过境迁,回不到七年岁月的最初那个季节。

薛壤,我不爱你了,昨夜的意外让我心里眼里满是对霜儿的愧疚,看到你短信的时候我才惊觉第一时间击溃我的竟不是对你的亏欠,诚然我不信承诺,畏惧婚姻,和你的家庭五行犯冲八字相克,可这些都掩盖不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在最冷最冷的天气里敲开宿舍窗户递进来一支糖葫芦的男孩儿,骑着没铃的二八自行车载我逛遍前海后海昆明湖的男孩儿,每学期开学凌晨五点起床去西站接我回校的男孩儿,捏着一朵极丑极丑的非洲菊讷讷说开朗我可不可以做你男朋友的男孩儿。

从大一到研二,从少年到青年,从两情相悦到谈婚论嫁,他付出了多少,我不曾亏他一分一毫,大冬天早晨第一节课他起不来我替他记笔记,他生病我陪他去医院彻夜守着他输液,走路我不要他拎包逛街我不要他付账,他送我什么我一定精心挑好匹配的礼物送回去。我一直洋洋得意于自己不撒娇不任性,体贴又干练,绝对是新时代好女友好伴侣,原来所谓的自尊自立,自爱自强,不过是因为我从来没为这段关系,投入过彻底纯粹的感情。

我从小缺爱,渴望被爱,薛壤这样温暖敦厚的男孩儿向我张开怀抱,我简直没有任何抵抗力。

可事实上,我还是躲在那层透明无形的外衣里,不曾有勇气破茧而出,正如薛壤说的,其实四年七年不重要,我只是押下了我输得起的赌注,不交心给他,不放任自己。我不相信薛壤,事实上我谁也不指望,当初相爱的激情随时间褪色,我还站在原地,薛壤越走越远,现实如潮水席卷而来,我们走散了,就算能去约定的地点集合,也已经不复当初携手时的憧憬与默契。

难怪在红螺寺的鲤鱼池边,十个硬币那么久的时间,我许不出一个具体而微的心愿,形而上的、语焉不详的祈求,上天都爱莫能助。

许多年前有对姐妹组合唱道,你说不爱我,才爱上她,和变心不一样。这是负心郎叫人愤慨的说辞,却惊人准确地描述了我的领悟。没有苏湛,我依然留不住薛壤,有了苏湛,我才知道薛壤和我,原来只剩下初见。

元旦后第一天上班,我请了假,不怕苏湛多想,电话里我的鼻音媲美最破旧的风箱。他说我送你上医院,我说不用,烧已经退了(虽然还有38度),他说我下班后去看你,我说别来,我家单元门门禁坏了,我还得下楼给你开门。

节后第一天事情不多,也没几个骚扰电话,中午我吃完了冰箱里最后一点存货,傍晚只能下楼觅食兼补充战备粮,刚换好衣服抓起钥匙钱包就听门铃大作。

“Joey让我来的。”苏湛拎着一兜打包饭盒底气十足地声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读者能不能理解这章小米的心态,显然我不打算为小米开脱,只要名义上还是薛壤女友,她的行为就构成了精神出轨,但现在她发现没有苏湛,自己也无法和薛壤再走下去了,不是见异思迁,是心已经不在那儿了。

心冷的原因仍旧是她成长期的家庭变故,小米是个极度缺爱的孩子,有人来关心她温暖她她就跟着人走(所以女儿要富养,说的是要给她很多爱,而不是要给她很多钱,这点太多家长误解了)。她走着走着终于发现诱惑自己的不是薛壤这个人,而是被爱的感觉,当这种感觉和走进婚姻要面对的种种问题狭路相逢,虚无缥缈的意识怎么敌得过滚滚而来的残酷现实呢。

水碓湖是北京地名,就在蓝色港湾旁边。有北京的筒子看本文的么,吱一声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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