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这不是因为随时要从里面取出酒来开什么庆祝会或生日Party,而是要防备绝望的士兵突然违抗命令闯进来,醉生梦死,痛饮醇香美酒,任由肚满胃胀,甚至酩酊大醉,开枪自杀魂归冥狱。可怜的人类,仿佛精神病如中世纪的鼠疫一般四下传播,无可辩驳阻挡,绝望笼罩了人类渴望光明的眼睛。这里昼夜都有六个陆军士兵轮换值守,时局动乱,一个酒库也戒备森严,昼夜防备。可叹的昼夜,其实基地地下隧道里的人由于不能随意升到地面活动,长时间憋于隧洞中,逐渐丧失了昼和夜的形象概念。

这已是第一颗一百五十万吨TNT当量核弹在大西洋西岸爆炸以来的第五十九天,算起来,毁灭了勃朗峰上运动场的核弹应该是第三颗爆炸的,只是时间间隔得非常近。按基地智囊双颅人希格里&斯诺最初的计算,六十四天是核烟尘完全笼罩地球的日子,可对于穿了防护衣站在微弱阳光下的人来说,“完全”真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谁都想当然地把所看到灰蒙蒙的天空景象认作已经是“完全遮蔽”了。精密地震测试仪告诉所有的知情者,当然他必须是三星将军或部长级及其它相应级别以上的人物,那颗一千二百万吨TNT当量的氢弹把珠穆朗玛峰峰顶削掉四十四米的时候,总共已经有一万零五颗盛开的魔鬼蘑菇在地球上绽开,这不包括刚飞行几百公里就不幸掉落在红海中然后寂然无声无息的那一颗,没有爆炸就不计算在内。权力在握的人,谁也不问应该向谁,为什么要向那里,发射慑人的武器,每个国家或集团,来不及辨别,也无须询问证实,惶惶惑惑,风声鹤呖,出于自卫第一的考虑,随随便便就揿动了要两人伸手才能同时按下的红紫两色按钮,于是四处爆炸连连。独立狂潮沉沙泛起,恐怖主义推波助澜,地域,宗教,民族,集团,政治偏见,经济纠纷,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终于混沌成霍布斯所说的“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世界各处时时巨响阵阵,热浪滚滚,城市一个个瞬间变成废墟,楼塌墙摧,砖石遍地。大坝被炸,洪灾连连,作物被毁,工厂被淹。战争引起的全球性森林火灾,由于战事的激烈而无法抽出足够的人员去扑灭,到处烧成一片,恣意蔓延。地球上的动物凭着各自的本能在一直灰尘弥漫的大气层下东奔西突,苟延残喘,但不定在哪个时候就会被一阵核弹爆炸引起的炙热狂风扑倒,然后全身都燃起来,空气中充满动物皮毛烧焦的臭味。它们翻滚着,又和着大地一样颤抖。植物中首先遭灾的是高大的乔木,即使没有被大火烧毁或被强烈的爆炸波摧倒,也由于大气层中弥漫的灰尘遮挡,缺少阳光养分而在顶部呈现出枯萎颓败之态,落叶纷纷,如肃杀之秋冬。此时已进入北半球的夏季,无论是在寒带,温带,还是原本炎热湿润的热带,凄惨的景象无一例外,地球变得异常干冷,乞里马扎罗山峰的雪线下降了一百二十米,亚马逊河流量减少到三分之一,喜玛拉雅的冰川迅速向四周蔓延,而在南极,大批的帝企鹅被冻死,黄黑交叠,白原为底,尸枕狼籍。

CT基地是动乱中唯一还保持着几分平静与安全的沧海岛屿。

异常宽敞明亮的CT基地监视指挥大厅中,神经紧绷的人肾上腺素超量分泌的气息,各种电子设备散发的塑料及其他器材热气,混合一起,又被中央空调加以冷却过滤,地下封闭空间的特有气息是现代军人最为熟悉的,因为熟悉而不觉异常。

“这一切都还不是最后的灾难。”泛欧盟主席杰克·罗森对着盟军副总参谋长兼CT基地司令官霍普·克里将军忧心忡忡地说。泛欧盟中两个国家的总统已经正式要求他引咎辞职,罗森主席尖锐而不乏幽默的回答说目前他不可能辞职,因为找不到一个比他更愚蠢的人来承担战后必然要被追究的责任,他不是要强占权力和荣誉,他只希望退休后能够在勃朗峰下拥有一个二十公顷的农场,而不是在巴黎建一个凯旋门,关于他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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