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页)
旁边。 轮椅经过时他冲那护士笑了笑,但记不得她是谁了。那
推车的护士却暗自欣赏这位大夫。欧唐奈虽然已是四十开外
的人了,但还能引起女人的回眸。他那高高的身材、挺直的
腰板、宽阔的双肩、坚强的手臂,基本上还保持着大学时打橄
榄球四分卫①时的体态。直到如今,在遇到难题或要做出困
难的决定时,他还会习惯性地挺起胸,下意识地摆出一副象要
阻挡对方球员冲过来截球的架势。尽管他有一身发达的筋骨,
但行动却很轻巧。经常性的体育锻炼——夏天打网球、冬天
滑雪——使他一直维持着精力充沛和行动敏捷的特点。
欧唐奈并不是一个很俊俏的人,但他那粗线条的凹凸不
平的脸庞(他的鼻子上还带有一处踢橄榄球时留下的伤痕)却
偏偏常是女人喜爱的男人脸型。只是,他的头发却显示出了
他的年岁:不久以前还是乌黑的,现在一下子就有些灰白了。
就好象在生命的战斗中,黑色素突然认输了,退出了战斗。
欧唐奈忽然听见后边有人叫他,马上停住了脚。那是外
科的一位高级别的主治医师比尔·罗弗斯。
“你好,比尔?”欧唐奈很喜欢罗弗斯。这是一位很认真、
很可靠、很高明的外科大夫。他的外科手术总是排得满满的。
病人很信任他;因为他一向很坦率,有什么说什么。外科实习
医生和住院医生也都很尊敬他:因为他不但总以自然和愉快
的态度指导他们工作,对他们提出中肯的意见,而且能以平等
态度待人——这一点并不是其他外科医生都能做到的。
他唯一的怪癖——如果能算得上什么怪癖的话——那就
是爱打特别扎眼的花领带。欧唐奈一看见他这位同事今天打
的这一条领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这条领带是在紫红和
柠檬黄底色上显现着青绿色圆圈和大红花纹的图案。罗弗斯
为了他的花领带,受过不少讥笑。神经科的一位大夫最近还
说:罗弗斯的领带代表“表面平静的火山掩盖着内在的沸腾着
的岩浆,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喷火口。”罗弗斯并不在意,一
笑置之。可是今天他似乎有些心事的样子。
“肯特,我想找你谈谈,”罗弗斯说。
“去我办公室吗?”欧唐奈有些惊异。除非有什么重要的
事罗弗斯是不会找他的。
“不用,在这儿说就行。肯特,是关于病理室的外科病理
回报的事。”
他们走到一个窗户跟前,躲开楼道上的来往行人。欧唐
奈在想:我正担心是这个问题呢。他对罗弗斯说:“怎么了,比
尔。”
“病理回报用的时间太长,长得不象话了。”
对这个问题欧唐奈很清楚。罗弗斯和其他外科医生常常
做肿瘤手术。开出肿瘤以后要给病理医师皮尔逊大夫化验。
病理医师要作两项病理研究。第一项是在病人还处于麻醉状
态的时候,病理医师在手术室旁边的小化验室里用显微镜作
冰冻切片检查。这一检查产生两种可能结果,或是“恶性的”,
意味着有癌细胞,需要对病人进行扩大根治手术;或是“良性
的”,一般意味着把肿瘤切除后不需要再做什么根治手术。如
果冰冻切片是“恶性的”,手术就马上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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