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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面上,”他说,“他们为什么还不打电话来呀?”
“病理科有什么消息吗?”
查尔斯·窦恩伯格刷好了手,在产科旁边的一个小手术
室里等着,他在向刚刚走进来的一个护士问话。
那个姑娘摇摇头。“没有,大夫。”
“咱们这里快准备好了吗?”
护士装好两个胶皮热水袋,放在为婴儿准备的小手术台
的毯子底下。她回答:“再有几分钟就好了。”
一个实习医生走到窦恩伯格跟前,向:“如果孔姆斯试验
结果来不了,您也打算照样作换血手术吗?”
“嗯,”窦恩伯格回答。“我们已经耽误了很久,我不想再
耽误了。”他考虑一下说:“反正,按照那孩子的贫血情况,即使
没有试验,也得给他换血。”
护士说:“大夫,那孩子的脐带已经剪短了,您知道吧?”
“是的,谢谢你,我知道。”窦恩伯格对实习医生解释说:
“如果我们事先知道要给孩子换血,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把脐
带留长一些,这样可以作为一个方便的连接点。很遗憾,我
们当时不知道,现在这个病例要换血,所以把脐带给剪了。”
“那您预备怎么办呢?”实习医生问。
“我打算用局部麻醉,紧贴着脐静脉血管上边切下去。”他
又转身问那护士:“血温过了吗?”
护士点头说:“温过了,大夫。”
窦恩伯格告诉实习医生说:“检查一下新血是否接近于体
温,这很重要,不然会增加休克的危险。”
其实,窦恩伯格脑子里还有另外的考虑:这样给实习医生
讲着,可以把他的脑子占住,避免想得太多。在这个时候,窦
恩伯格很想回避一些问题。他在化验室和皮尔逊摊了牌,离
开那里以后,受到了焦虑和自责的折磨。这个事故从技术上
说,怪不到他头上来,但是这一点似乎无关紧要,问题在于他
的病人受到了伤害,他的病人可能由于这次医务上不可原谅
的失误而死亡,而这个责任则完全是他个人的。
他正要继续讲下去的时候,突然让自己停住不动了。有
点不对劲;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脑袋发胀,屋子在旋转。他
闭了一下眼,定了定神,然后慢慢睁开,眼前的东西又清楚
了,头晕也差不多过去了。可是,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在发
抖。他试着控制一下,但是不灵。
亚历山大婴儿的保温箱已经推进来了。这时,他听见实
习医生在问他:“窦恩伯格大夫——您觉得怎么样,身体行
吗?”
他的话挂在嘴边上,想说:“行。”他知道,如果一说出去,
他就会勉强做下来,刚才发生的情况也就遮过去了,除去他自
己,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尽管已经很迟了,凭他的技术和判
断,也许还能把孩子救活,这样起码可以使自己的良心和自尊
心得到一些安慰。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多年来对老年人过
久地恋栈权力所持有的看法和说过的一些话;他曾经扬言,如
果自己也到了这种时候,他会有自知之明自动把路让出来的;
他曾下过决心决不在身体发生问题之后再作任何临床。他想
到了这些,又低下头看了看他那发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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